云荒,妖帝山。
在帝无执掌云荒妖族以后,那座被陆玄楼称为“十三楼”的无名高山就成了妖族的帝山。
妖帝山山巅的议事殿中,排列十数张石座,每张石座上都有一道气焰滔天的身影,只是坐在那里,就好似压塌一片空间。
而今的两座天下,豪杰枭雄并起。
伏帝关魏帝陆啓是两座天下最强大的修士,而云荒妖帝山也是两座天下最强横的势力。
一时伯仲,风头无二。
只是此刻,本该意气风发的帝无神情肃穆,在场的妖族绝巅巨头皆是心情沉重。
“天姿使然,那位年轻帝王跻身绝巅巨头,只在情理之中,诸位倒也不必大惊小怪!”
九尾天狐白簧故作淡然,心里实在没底气。
那位年轻帝王尚未跻身绝巅剑修时,就立在界关城头,让云荒吃尽苦头。远古天妖黄祸就被吓破了胆,跌境以后,就躲在妖帝山,打定主意,要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
而今,这位年轻帝王大道向前,杀力更上层楼,不知道要宰掉多少妖族修士,十万、百万,还是千万?
“白簧所言极是!”
有妖族绝巅巨头附和说道:“千年以前,那位人族始帝杀力何其之高,结果又如何?还不是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我不信陆玄楼那厮要胜过那位人族始帝,可以一人压垮我妖族一族!”
“物是人非,岂可轻易似当年?”
有妖族绝巅巨头摇头说道:“那位年轻帝王杀力固然不及那位人族始帝,可我云荒妖族亦非当年盛况!”
“是啊!”
又有一位妖族绝巅巨头附和说道:“遥想当年,我云荒妖族仅绝巅巨头就有四五十之数,杀力媲美绝巅巨头的远古天妖更多,可是现在,就只剩下我们这些老朽伤残了。”
“未战先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有妖族绝巅反唇相讥,“还是说,你们几个被千年前的那场问剑吓破了胆,遇见绝巅剑修,就畏手畏脚,不敢厮杀,只想着双膝跪地,俯首称臣?”
“我等不怕死,可我等死了,云荒妖族该何去何从?”
又有妖族绝巅据理力争,反驳说道:“而今天下,我云荒妖族看似强横,实则危如完卵。东边的敖坤心高气傲,率领龙凤两座、远古天妖自立为王,伺机而动。南边的三教祖庭看似忍气通声,实则胸有惊雷,一发不可收拾。还有伏帝关的魏帝陆啓,犹如一根钉子扎在云荒肺腑之地,虎视眈眈,苦心造诣,谋划两座天下。难道我们为了那位年轻帝王,为了一座可有可无的南域,全然不顾大局,与那位年轻帝王来一场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问剑?”
“你不去寻陆玄楼麻烦,陆玄楼就不来找你的不是?问剑,是迟早的事,你们躲得掉?”
“此一时,彼一时,将来的事,谁说的准呢?那位年轻帝王只要不傻,拿下南域,就该适可而止,转头问剑三剑祖庭,尽得一座九州天下,将来与我云荒妖族厮杀,才有些许胜算。有三教祖庭顶在前头,我们何苦急于问剑,替人消灾呢?”
议事殿中,妖族绝巅巨头分成两派,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