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元家庄这边是喜气洋洋,刚被赶回去两名细作的连家庄就没那么开心了。
春日盛,镇上的连家宅子中正用午膳。
堂屋内,一名模样秾丽的女子抬起火红的衣袖,一把将雕花黄木桌上的瓷杯一扫而空。
她胸膛不住喘气,伸出食指颤抖地指着地面上端正跪着的两名低眉顺眼的茶农。
“没用的废物东西,真是白养你们了!”连婳抬高嗓子,原本刻意练就的甜甜嗓音此刻再也绷不住。
鹰钩鼻正跪在地上,见小姐发怒,抬起头求饶:“小姐,真不是小的无能,主要是我们没想到这元软居然能发现我们的计谋!”
厚嘴唇跟着鹰钩鼻身后学舌:“是啊小姐,您就绕过我们吧,这元软简直是太聪明了!”
鹰钩鼻害怕被责罚,也连连应和:“对呀小姐,这元软简直是机灵聪慧,智谋过人,难能可见的人才呀!我门斗不过呀!”
两人的本意是将元软说得厉害一点,好显得他们的失败理所当然。
但是连婳听见两人这样子说更气了,简直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连婳呲牙裂嘴:“你们到底是哪个庄上的!怎么还为元软说好话!她现在不就是个捡破烂的吗!”
鹰钩鼻反应过来,连忙顺着连婳的意思往下说:“是是是,小姐说的是,那元软自然是比不上小姐半分!”
鹰钩鼻是个有心眼的,奈何厚嘴唇头脑简单。
厚嘴唇直言道:“小姐,那元软还会滴灌呢,好像也没在捡破烂,他家茶树长挺好。”
连婳是真的要被气晕了,她捂着胸口,感觉那气不是很能顺上来。
“说什么呢你!”鹰钩鼻抬起一巴掌呼在厚嘴唇后脑勺上,“不想死就闭嘴跟着我说话!”
厚嘴唇这才把嘴闭了。其实他心里也知道鹰钩鼻比他聪明一点点的。
“你们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等我想想怎么收拾你们俩。”连婳本来想倒杯茶静一静,但刚要抬水去找杯子,谁知杯子早叫她摔完了。
连婳只好用食指和拇指慢慢揉眉心。
正在此时,只听门外看房的高喊道:“报——清曲茶馆差人来了,说是要商议茶叶交易的事情。”
连婳抬起眸子,疑惑道:“茶叶交易,不该去找爹爹么?”
旁边服侍的侍女上前提醒:“小姐,老爷下茶田了,让您管事。”
连婳颇为自得,这是爹爹信任她,从小教着她经商之道,她总要比一般孩子强一些。
只是连婳不知道,连家的教育恰恰将她培养成争强好胜的性子,心性慢慢长歪了。
这才导致后来她趾高气昂去元家炫耀的自得行为。
堂屋中,连婳叫下人把瓷杯碎片收拾了,并叫鹰钩鼻和厚嘴唇退下。
门房放了清曲茶馆的接头人进来。
不一会儿,门外跨来一个头戴布巾的青年,他弓着身子先给连婳打千,后起身道:“小姐好,我是我们老板派来连家庄商议茶叶交易的。”
连婳右手握拳,歪头支着下巴,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前些日子不是商量好了么?怎么现在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