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乎他们之间的所有。
如果谢敏选择子爵,傅闻安可能毫不犹豫就会从背后给狼心狗肺的特工来一刀。
如果谢敏选择傅闻安……境况也不会变好。
譬如当下,对方正用乌沉的眸子凝视他,眼底被压抑着的赞赏与贪婪快要冲破那层壳。
谢敏被他盯着,本能感到不适。
他不喜欢侵略欲。望过强的眼神,不加掩饰的占有欲与粘稠爱意仿佛将人没顶,里面带着能够将人裹缠至死的热度,给人难以挣脱的错觉。
过分露骨的期许与跃跃欲试,让谢敏不耐烦地别开头。
他下意识想用信息素镇压,可面前的alpha总能在痛苦中使他尝到灵魂震颤般的欢愉,割裂的排斥心与渴望感撕扯着他,令他眉心更紧地拧着。
“你是说苦肉计吗?”傅闻安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和你学的,我学的好吗?”
谢敏一哂,他重新端详着傅闻安的脸,一寸一寸,仔仔细细。
气氛霎时静默,他们将彼此的影子烙印在眼瞳里,沙发旁的台灯亮着一团橘色暖光,给两人的身影铺上一层柔软的毛边。
“你很有学习的天赋。”谢敏摸了摸傅闻安的脸,恍惚道:“我的确心软了,甚至向他开了枪,但你觉得,你的小把戏能够动摇我的选择吗?”
傅闻安任由温热的手指在他脸颊上扫过。
“维系我们的从来只有alpha卑劣的本能,本能牢不可破。”谢敏道。
他手指向下,滑向胸膛,描摹起伏的肌理。
“你用锁链锁住我,我用项圈拴住你,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我感到安心,这就是本能,我们之间没什么不同。”
“我可以为了你朝任何人开枪,但那只是我对战利品的怜惜,我不能让我的所有物受到半点损伤,我的本能不允许。而你,你选择用那些药物治愈我的创伤,不也是希望我好好地活在你的金丝笼里吗?”
“爱是带有浓厚牺牲色彩的情绪,我不愿意为他人牺牲。”
说到这,谢敏向后仰,他沉默地用手捋过额间潮湿的发丝,神色间透着独木难支的疲惫与倦怠。
尽管他隐藏得很好,傅闻安还是从他耷拉的眉眼中捕捉到端倪。
一种不算明显的自我厌弃,在话语表层的浮冰下显露出来。
“既然只有本能,那要不要试试?”傅闻安冷不丁说了一句。
谢敏怔愣一瞬,没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直到那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试试你所谓的本能,能让我们相杀到何种程度。”
傅闻安抬起头,薄唇在铁笼后开合。
“你可以随意使用我,到我死为止。”
瓶口打开的“啵”一声轻响回**在空旷的房间里,谢敏将**摊在掌心,冰凉湿滑的触感令他颤抖,因为无法被填平的热。潮。
远处,被领带蒙住双眼的男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雕塑般精致健硕的身躯有着堪称完美的比例与线条,但那样引颈受戮般充满神性的人,正坦**地等待接下来的“使用”。
谢敏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摘掉手套。
他喜欢对方在愉悦时迸发的触感,无论是速度、力度还是热度,触碰会使他感受到极致掌控欲带来的欢愉。
一切准备就绪,谢敏站在傅闻安面前。
视觉被剥夺,剩下感官会变得额外敏锐,被覆上的一瞬,对方的腹部肌肉收缩了一下,被沉重呼吸带起的起伏异常明显,有种不堪重负的意味。
真漂亮。
无论是颈侧绷紧的筋络,手臂蔓延的血管,额间沁出的汗水,承受快感时的忍耐神情,都令谢敏获得快要漫溢出的兴奋感。
澎湃的极乐在呼吸变得更为粗重时在脑袋里炸开,掌心的软肉与指节的茧拔高了忍耐阈值,也使得这场酷刑比任何时候都要煎熬。
对方循着信息素向他靠近,奈何一室荒唐,两种信息素疯狂地交融在一起,浓稠到剥离不开。嗅觉失去作用,傅闻安只能下意识抬高面部,止咬器仿佛成为他灵魂的延伸,摩挲在谢敏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