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姐,淳儿知道,只是淳儿想不明白,后宫究竟是哪位姐姐如此恨我,我一不争,二不抢的,何苦要害我跟我肚子里无辜的孩子?”
说到这句时,她几乎已经咬碎了牙齿。
只是她低垂下的眸子里,流露着几分真实,跟几分虚假,安玲容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淳儿的怀孕跟皇后脱不开干系。
即便安玲容现在保了淳儿,也不过是因为她住在了永寿宫,一旦出事,错的人是她安玲容,而非皇后娘娘跟其他不相干的嫔妃。
以至于安玲容听完淳儿的一番说辞后,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等待着宝绢和宝萍,还有永寿宫的太监们,把各宫的嫔妃们全部请到永寿宫来。
没过多久,宝绢就带人来到了翊坤宫。
恰巧翊坤宫的华妃跟曹贵人都在逗弄着温宜,见宝绢过来,曹贵人想到了前些日子永寿宫传出来的事情。
先是看了眼没有反应的华妃,对着宝绢笑着道:“安妃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华妃娘娘吗?”
宝绢也知道华妃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但是为了自家娘娘的布局,她先是恭敬地给两个嫔妃请安。
紧接着,她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安妃娘娘有请六宫娘娘们前往永寿宫商议淳贵人被下毒之事,还望华妃娘娘和曹贵人赏脸。”
华妃乍一听安玲容得了皇上许诺的鸡毛当令箭,绕过了协理六宫多年的她和皇后,立马拉下个脸,不愿意去。
“本宫从来没听过,这后宫的嫔妃们要听一个没有子嗣,小小的安妃的话,你这宫女是有多大的面子,请得动本宫放着翊坤宫不待,去那永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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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但娘娘托我向您说句话,您就愿意去了。”
华妃顿时乐了,笑着道:“要是本宫不愿意,还没人能够请得动本宫呢,我倒要看看你这宫女要对本宫说些什么。”
宝绢神色如常,淡淡走到华妃娘娘身边,当着曹贵人的面,耳语了一番。
等到宝绢说完,华妃的面色果然变了。
她看了退回原位的宝绢一眼,又瞧着想要知道内容的曹贵人,抬起手,吩咐颂芝道:“走,本宫就给安妃一个面子,去她的永寿宫看好戏。”
话既如此,颂芝等人便命人备下了轿辇,即刻往永寿宫中去。
待得华妃和曹贵人入殿,皇上和皇后正坐其上,安玲容坐在皇后的下方。
各宫嫔妃皆已到场,连在宫中静修的端妃也随坐其中。
两人入殿后一一参见,便各自按着位次坐下。
此时,端妃见淳贵人病弱难支,不免格外怜惜,道:“如意,拿个鹅羽软垫给淳贵人垫着,让她坐得舒服些。”
淳贵人忙颤巍巍谢过了,皇上道:“你身子不好,安心坐着便是。”
华妃扬一扬手中的丝绢,慵倦道:“外头春光三月,正当杏娇莺啼之时,皇后这大好时光不去御花园遍赏春光,怎么这么急召了臣妾等入永寿宫,而非景仁宫呢?”
皇后一向端庄温和的面庞上不由得浮起几分愁苦之色,这倒不是忧愁淳贵人的孩子没了。
而是在太后跟安玲容的运作下,她身边的宫人们也都被隔开询问。
心怀鬼胎的皇后,理所当然面上乌云密布了。
但是为了不引入怀疑,她顿了顿,开口道:“剪秋患上了病,本宫想着还是不要传染各位姐妹为好,再者是安妃救淳贵人有功,又与皇上一同彻查此事,理应让大家来永寿宫小聚。”
说着,皇后眼瞅着皇上没有表情,心中有些担忧。
明面上,她还是拿出了妻子该有的表现,苦口婆心地阐述事实。
“自去冬以来,宫中皇嗣遭厄,悲声连连,本宫与皇上都忧烦不堪,春光再好,也无心细赏。
“今日急召妹妹们前来,是因为淳贵人胎儿中毒之事已有了些眉目,须得找人来问一问,这既是后宫之事,自然应该是后宫人人都听着。”
淳贵人神色一紧,忙问道:“皇后娘娘所说的眉目,是知道害臣妾孩儿的人是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