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菀菀不抽烟,现在却很想点一根,叹了口气道:
“我想……我在思考的那些问题你肯定都想过了,跟我说说你的看法,好吗?”
“我想过了。”姜溯宁说,“他说,他母亲那里不必担心;当然……我知道担心是不可避免的,这下舆论曝光,感觉阿姨知道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不过我会尽力做到最好。”
“我相信你,”顾菀菀点头,“其实如果家人同意,我觉得也能够放心一些,只是你我知道家庭——”
“说到这件事……”
姜溯宁沉默了一会。
正当顾菀菀以为他也无从下手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
——扯到了一个看上去毫无关联的别的话题。
“姐姐,你知道我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姜溯宁说,“在这次跟他见面之前,我一直在纠结,我想,我像是被撕扯成了两半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办。”
顾菀菀默然点头,她也想到这件事情了,但是一开始没想多问。
“那你现在……”
“我从四年前,一直用的名字就叫等春天。因为那个时候对我而言是一束光的人,他的昵称是yz,打出来是燕子,所以……”
姜溯宁笑了一下。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在姜溯宁枯败无光的青春里,在他灰蒙蒙的未来里,他都在期盼着那一尾燕,那一抹光。
姜溯宁等待着春天,等着他的“燕子”归来。
顾菀菀已怔在了原地。
“你知道,鸿鹄总裁——皆是你皆老板,他的真名叫什么吗,”姜溯宁脸上带上了些许怅然的笑意,果然看到对面的顾菀菀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说:“燕亦泽……‘燕子’,就是我等了五年的人。”
顾菀菀已经目瞪口呆,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唇,完完全全的不可置信,震惊万分。
她眼眶一热。
“所以,”姜溯宁低声说,“我跟他之间,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一无所知。我也知道他的家庭跟我的家庭差距有多么大,但是……”
如果在昨天以前,让姜溯宁过来跟顾菀菀说,他不会有这么自信。
尽管燕亦泽说自己有病,说自己着急,姜溯宁是很心疼的,但是姜溯宁不认为……非自己不可。
但昨天,在燕亦泽冰山的外表、浅淡的疯狂之下,姜溯宁窥见了熔岩滚烫的火山。
虽然家庭的背景差距很大。
虽然有忧虑、自卑的心绪蔓延。
“但是,我们不在乎。”
燕亦泽怕姜溯宁担心,愿意给他世界上最公正、最靠谱的公证,愿意自愿赠与,愿意为他打工。
担心彼此差距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