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一带。”白长卿目光怪异地看着她。(白长卿:听说人类会放狼烟为信号的,难道她去山上查看狼烟?)
“青城山?”书颖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我跑到四川干什么?”
白长卿也觉得对方很奇怪,打扮、口音和他见过的人类都不一样。
她又看着孩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白长卿沉默了一会儿,说:“多亏你医术高明,我没有大碍。”
饶是书颖脸皮厚如城墙,也不由得脸红心虚,顿了顿笑道:“你受这么重的伤也不哭闹。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刚的孩子。”
他的脸这时干净一些,几许阳光透过灌木洒在他的身上,白皙细腻的皮肤似浮起一层莹光。
他垂下黑蝶一样的双睫,脸上泛起一抹红。她暗想:真是单纯的孩子,大人夸两句也能害羞。
他忽又抬起澄澈富有灵气的眼眸,书颖冷不防对上他如天狼星明亮、如贝加尔湖一样澄澈水润的大眼睛,不禁吃惊于他的丰神俊秀。
他的伤势和狼狈并不损害他的美丽,只不过让他平添了一种特珠的脆弱,让人心生怜惜,常人见到美好的东西差点毁灭时,都会生出这种感觉。
书颖忍不住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好一会儿,他才回答:“我……我姓秦,单名一个白字。”
“秦白……”
“姑娘怎么称呼?何方人氏?”
书颖听他言辞像电视剧似的,也不计较,便也玩笑地说:“小女子姓叶,闺名书颖,杭州人氏。”
白长卿不由得疑惑:眼前的女子显然不会武功,一个人千里迢迢从杭州跑到芙蓉城一带干什么。可是这女子自己也糊里糊涂的。
她看了看太阳,叹道:“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我记得成都在青城山的东北边,我们往东北方走,就能找到人求助了。”
书颖扶着他出了草丛,找了一片平整的空地休息,然后取来几根小木棍。
书颖将一根小木棍插进土层,然后在其影子顶端插进一根木棍做标记,打算利用木棍在阳光下的影子辨别方向。
然后看了看手表,手表时间正是一点半了,她得等上十五分钟。
书颖到白长卿身边坐下,从包中取出巧克力、饼干,分给他一些,便吃了起来。
忙活大半天,她早已经饿坏了。
白长卿打量着她,又看了看分到的饼干和巧克力,伸出舌头舔了舔巧克力,再愉悦地用舌头卷进口中。
欣赏他的坚强勇敢,喜爱他的灵秀可爱,珍惜他的天真单纯,所以书颖比平常更有爱心一些。
她将自己的水递给他,他却摇了摇头。
“你不渴吗?”
“渴,但我不能跟姑娘喝同一瓶水。”
我本将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书颖翻翻白眼:“你这副犀利哥的样子,我没嫌你,你还嫌我?”
白长卿不知道什么是“犀利哥”,但估计不是什么赞美。
“我不是嫌你……我……男女有别。”他现在中了“还原”,身上也伤得不清,功力剩下不到两成,所以身上的妖毒妖气不受控制。人类要是不小心中了他的毒可就麻烦了。
她听了这话,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颊:“哪来冒出像你这样的孩子?”
白长卿讶然:这个愚蠢的人类女子,居然敢捏我的脸!
白长卿深呼吸,又吃了一口香甜的巧克力,把被人类捏脸的不满情绪都化解了。他喜欢这种糖的味道,能让他感到放松和愉悦。
再高冷的孩子吃着巧克力总会露出温暖快乐的样子来。
书颖看着他可爱满足的表情,后知后觉问道:“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