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恺泽和乔翊都不禁惊讶,依照他们的经验,他们还猜测这事叶大公不知情,是胡玲悠和三房的人干的,没有想到他也参与其中。
卢骁卓在审讯室外看到这些,也不由得心酸。其实他也得到了部分原著的剧情,只不过他受蛾子的暗中保护,没有承受那么多。
蛾子也担心太崩坏他的三观,影响他后续的人生,让书颖无法与他走下去,那会伤害到蛾子的利益。
所以卢骁卓对那种真实感的梦境碎片,当作是一种神秘时空力量和预知力量。他的梦境里,妻子当年就被拔管死了,他在梦境里时有一种人格分裂感。
一个人格是梦境本身的普通伤心、遗憾和麻木,另一个人格是现在的生活状态下的痛彻心菲。后一个人格让他纠结着叶钧儒夫妻和三房坚持拔管的事,因为大房是不可能这么狠心的。
他那种梦境的体验才让他无法甘心,觉得妻子是被谋杀的。之后一些片段就是叶家操作着叶书宁代嫁的事,看到第一回时梦里的他的拒绝,他还安心。
可是数年后家里催婚,他当时也无人可娶才动摇了,后来许静仪找到他谈起旧日婚约和三房是为了爵位才这样谋划。
当时的他虽然觉得三房是为了爵位,可他又认为许静仪找他何尝不是为了爵位,梦境中尚对普通人怀着傲慢的他两者都不喜欢。他想到为自己所亏欠的曾经未婚妻做一件事,就提出如果叶家提前传爵给叶博,他就答应娶叶书宁。
现在人格的卢骁卓看到那个梦境走向,只有一种干着急,看到盛大的婚礼上,新娘居然是别人,他只觉想把自己掐死。那可能是参与害死妻子的人呀,他怎么可以娶她呢?
哪怕她没有参与,她的家人那么做,就是为了让她嫁给他,他如他们所愿的话,妻子死得太冤了。之后零星有些片断梦境,他着急,恐惧,绝望,最后就吓得醒过来了。
程宇川一脸颓丧:“可是我没有想到叶将军恢复得那么快,真的是医学奇迹,我很想她在三年到期之前醒来,那么我就不算害了一个病人了。可是一直到了最后一天,她还没有醒。
叶大公夫妻和叶家三房都不想叶将军醒来,当年迫不及待要督促我们拔管。叶将军当时的身体机能虽然在好转,但是如果没有设备辅助肯定活不了,何况一般的拔管是要注射安乐死药的。
如果是真的脑死亡,这也没有什么,如她不是脑死亡,就是杀人。我是一个医生,我从来只会救人,可是我为了我儿子,我没有选择……幸好,叶将军居然在最后一分钟醒来了。”
刘恺泽问道:“这件事,叶睿和叶三太太知不知情?”
程宇川叹道:“怎么能不知情?叶大公和大公夫人到底是长辈吧,后来没有那么关注叶将军的生理指标。但是叶三先生和叶三太太没有那么沉得住气,隔三岔五会私下问一问。”
乔翊道:“隐瞒叶将军的病情的事靠你一个人无法完成吧?还有谁知情?”因为原主当时的身上都连通着设备,只要是星际的医护人员就懂得基本操作和常识。长期看护着她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她在好转。
刘恺泽道:“我是主治医生,所以有管理医护人员的权利,我借机更换了护士,然后调来大公夫人推荐的两个护士。她们现在还在3号殖民星,因为在那边结婚了,所以没有回来。”
……
卢骁卓离开警局时,只觉像是打了一场艰难的太空战一样。卢骁卓乘了悬浮车回到家,书颖则去看过叶书明,又与许静仪、沈晶晶一起逛了小半天的街,这时刚回到家。
卢骁卓一看到她,就疾步过去,紧紧的将人拥住,这时候他才感到踏实一些。审过了程宇川医生,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原来他一生的幸福那么脆弱,他的人生差点被改变。
他差一点就会走向昏头昏脑娶一个杀害帝部功臣英雄的凶手的女儿,娶一个拥有一张画皮、心里却住着魔鬼的女人。
“怎么了?查清楚了?”书颖问道。
卢骁卓抱得更紧了一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请你相信,我真的爱你。原来……我离失去你这么近,我真的承受不住失去你。”
书颖其实也猜到了,或许他们的谋害罪名本来是不成立的。可是因为蛾子的力量,她的身体机能突然好转,这威胁到他们心中酝酿很久的计划,于是就要考验人性了。
只要她死了,在他们看来大房就没有希望争得过三房,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原著中的卢骁卓还会提那个要求才肯娶叶书宁。
只要原主死了,爵位和好姑爷靠山全是三房的,而美貌却当不了军人和科学家的叶书宁却能嫁给条件最好的男人。这是他们心目中的三全齐美,这样大的利益诱惑之下,一个他们并不爱的半死孙女和侄女又算得了什么呢?
书颖道:“我早想明白了,我和医生无怨无仇的,他们没有利益时犯不着冒那个险。”
卢骁卓松开她,扶着她的肩膀:“书颖,相信我,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现在没死,他们能付什么代价?”
“我让警方收集了证据,邵氏公国内会检控程宇川医师。他定罪后,公国检控部会把资料递交贵族检察部门的。你祖父会因为谋害帝部英雄功臣被强制废爵,胡玲悠自然没有了大公夫人尊位。
叶家爵位不是你祖父所开创的,所以贵族法院会让岳父提前继承爵位。你三叔夫妻曾经谋害帝部功臣,哪怕谋杀未遂,你堂弟也会因为最后政审出身不清白,要被太空军校拒绝。”
书颖喃喃:“这样的丑闻……那真是好大的瓜了……”
卢骁卓道:“刮骨疗毒,不得不为。被人吃瓜,总比往后再痛苦几十年、一百年好。如果不把岳父的爵位彻底尘埃落地,之后还是麻烦不断。”
书颖目光终于坚毅起来:“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快,如果我的曾祖父和曾祖母的客运星际飞船抵达母星,他们知道这个消息,肯定要来求我们,我们就不便拒绝了。”
曾祖父和曾祖母虽然不会偏心三房,但是祖父到底他们的儿子,他再不成器,他们也要护犊子。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