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嚣张的神色渐渐消散,转为一种压抑的凝重感。
他问:“你不是挺喜欢跟我斗嘴的么?”
他们什么样的话没互怼过啊,刚才那点儿根本不算什么。
他还以为时浅渡会直接回击噎他,没想到……
竟是说讨厌他。
他上辈子跟她相处那么多年,她从来就没对他说出过这两个字。
时浅渡好笑道:“拜托你用脑袋好好想想,谁会喜欢跟人斗嘴啊?”
“……”
秦砚眉头紧拧,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呼吸很沉,有些闷得慌。
他们以前一直很喜欢打打闹闹的啊。
互怼互骂几句早已经成了日常,甚至偶尔掐架都是常事。
但从来不会因此影响感情,打着打着就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管家还总是背地里笑,说老话说得对,打是亲骂是爱,还说时浅渡是关心他,才会总是跟他互怼,不然连搭理都不会搭理他一下。
那些过往,总归不会都是假的吧?
秦砚脑子里乱哄哄的,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沉声问:“你真不喜欢?”
“废话。”
时浅渡白他。
谁会喜欢有人天天怼自己啊,也就是她跟这个男人看对眼了,才能忍下他那种性格。
好吧,其实是因为男人被气得炸毛却骂骂咧咧地被她哄回来的样子很有趣。
某种意义上说……还挺可爱的。
胡思乱想了几秒,她收敛起神色,拿起一旁的无菌杯往男人身上一丢:“你非想跟我生孩子,还拿法律压我一头,就别挑挑拣拣那么多了,自便吧。”
说罢,她转身离去。
“时浅渡,你等一下!”
秦砚抬高音量叫,起身快速抓住时浅渡的手腕。
他想道歉,又不好意思,一开口就又成了强词夺理的辩解:“基因匹配百分之百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就是个意外,至于你说的强吻,也就是碰了下嘴唇,堂堂皇女,不会还有什么贞操意识吧?”
时浅渡甩开他的手:“你被狗啃了觉得不爽,也是因为有贞操意识么?”
秦砚脸色转青:“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又骂他是狗,又骂他,这混蛋。
他那时候……
还不是因为没从上一世的情绪里脱离出来,下意识就那么做了。
是一种发生在一瞬间的惯性行为。
可这玩意没法跟她解释,解释了她肯定也不会相信。
眼见着又一次谈崩,时浅渡抬腿就走,他心里又乱又不舒服。
总有一种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