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渡坐在主位上,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了拨茶沫。
她不急不缓地浅饮一口,才看向池慕白。
“我入城时,在路边上盯着我看的,是不是你?”
“……!”
池慕白心头一跳。
这都被发现了,不愧是时将军,眼力真好。
他了解时浅渡不是随意杀戮的性子,又在心理上对她很是依恋,自然不会恐惧。
但池昌德不知道那些啊。
他惊得看看时浅渡,又看看池慕白,心中颤颤巍巍的。
难道自己的儿子对时将军露出了什么不敬的情绪?
“小儿因口不能言,常年待在府中不曾出门,应该不是小儿吧。”他小心翼翼地解释,又说,“如果真是小儿,也一定是他仰慕将军的威武,想要到府上好好侍候您。”
好歹是把事情圆回来一点儿,他背着时浅渡,用力在池慕白腰上拧了一把。
他用力使眼色:“是不是这样?”
池慕白吃痛地蹙了下眉头。
又看看时浅渡,乖乖地点了点头。
“是么。”时浅渡冲他招招手,“过来。”
池慕白立刻上前。
非但不害怕,看起来还很雀跃。
时浅渡轻轻捉住他有点儿尖的下巴,笑问:“想伺候我?”
本以为能听到羞答答的心声,不想,却是什么都没听见。
她只能瞧见身前的男孩又点了点头,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注视着她。
在肤色下映衬得十分艳丽的嘴唇抿了抿,掩饰羞意,却又眉眼含情。
池昌德看到自己儿子那么上道,不抗拒不犹豫,心下缓缓松了口气。
别的不敢说,但他这个儿子的容貌是一等一的出挑,要是能把时将军给伺候好了,他还用愁自己的身家性命么?
“时将军,小儿是真心实意想侍奉在您左右的。”
时浅渡点点头:“那就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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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在大军入城时,偷偷溜出府,到街上去看了将军么?
这一次的经历,跟上次有些不同。
将军没有在厅中亲手给他上药,也没有逗弄地问他“会不会伺候人”,只叫人把他带到了房间,给他递了药,就没有人再理他了。
他记得上一世的时候——
有小厮主动给他带了些“连环画”看的,供他学习用。
这次,却是没有那些暧昧的桥段了。
就连用膳,都没有叫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