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刚结束通话的手机,季烟心里甚是慌乱,她不应该这么冲动地过来。
都这个年纪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不估计后果、不懂衡量实际情况。
眼下,王隽是见不到了,她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这么想着,手机再次响了,她一愣以为是王隽拨回来的,低头一看,沈儒知三个字在屏幕上跳跃。
是她急得忘了,弟弟就在北城,王隽见不到了,她完全可以趁机过去看看弟弟的,也不枉此番跑来一趟。
念头刚起,转然又一想,要是沈儒知问起她怎么突然来北城了,她怎么回答?
想到这,季烟不由打退堂鼓。
手机还在响,像是一道催促,她闭上眼认命地接起。
沈儒知问:“在忙?这么久才接电话。”
季烟抿抿唇,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我在出差。”
“在哪?”
声音弱了稍许:“……北城。”
那边沈儒知哦了声,说:“那什么时候方便见个面?难得你过来一次。”
季烟顿时心虚,捏紧包包的带子,轻声提议:“现在怎么样?”
那端无平无波地来了一句:“看来我这通电话打得很是及时。”
话里充满了怀疑和调侃,季烟无暇顾及,说:“把你地址给我,我过去找你。”
沈儒知发来一串地址,是一家茶馆,季烟挑了挑眉,拦了辆车前往。
到了地点,沈儒知就在茶馆门口等着,季烟下车掩上车门,他也看到她了,快步走过来。
上下打量她数秒,沈儒知说:“到里边聊。”
包厢在三楼,临窗的一间,窗外是车水马龙的夜晚街景,沈儒知在泡茶,季烟放下包,背手瞧着窗外,看了有一会,她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下茶馆了?你不该是整天埋头做研究?”
沈儒知斟了一杯茶给她,闻言,淡淡反驳:“你呢,不是国庆后到临城出差吗?怎么突然来北城了?”
“……”
季烟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喝了一杯茶,吃了两口茶点,她问:“爸妈告诉你的?”
“嗯,”沈儒知一边给她倒茶一边看她,说,“我国庆要回去,和爸妈通了电话,才知道你今年不回去。”
“真不巧,工作上有其他安排。”
这话听着没一点惋惜,反而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果不其然,季烟擦了擦手,说:“你这次回去妈妈大概还是安排你相亲,你自求多福。”
谈起这个,沈儒知说:“我那同学你真的不考虑?”
之前打过电话,当时沈儒知的反应很淡,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沈儒知不会再提起。不料,他还是问了,季烟一时语塞,然后低头捂嘴咳嗽。
视野里是沈儒知递过来的纸巾,她接过,愧疚地说:“不好意思。”
“没什么,”他尾音一转,“能讲讲你突然来北城做什么吗?”
果然是要问这个的。
季烟不语,低头狂喝茶。
沈儒知看了她半晌,漫不经心地说:“听说最近有人在追你?”
她猛地抬头,不可置信:“你听谁说的?”
“很多人都这么说。”
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