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牛卷,酸菜包,青菜香菇一把小葱,他做事麻利,切菜烧水调汁料。苏余站在门口,看他宽阔的背部肌肉隐现,结实,却不腻。
苏余目光下挪,定在腰下两寸处,他浑身上下,哪里都是紧紧的。
苏余漫不经心地问:“王沅跟你一个班啊,她现在去哪了?”
“广州,电子厂。”
苏余哼的一声,“她不是挺横吗,高中时那样欺负我。”
周非池把小葱摘干净,一根一根的,用指腹捋。
“是怎么欺负你的?”
“打我,踢我肚子,扒我裙子,说我穿白色内裤,是个骚……算了。”苏余别过脸,脏嘴。
周非池没吭声。
苏余也没看见,那把小葱都要被他抠蔫了。
一会,他说:“很委屈。”
苏余撇了撇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有酸涩的余威。
“当时是有点,后来我男朋友给我报了仇,把她揍了一顿,自那之后,她再没敢欺负我。”
这也是徐仄恺这些年再怎么过分,苏余气归气,但不至于真恨他的原因。
让她感受到拔竿相助的仗义之情,尝到有恃无恐被偏爱的滋味,哪怕只是一点点。
“听说王沅被收拾得挺惨的。”苏余至今说起,语气仍有一分摆显,“徐仄恺那时的脑子比现在好使。”
周非池当然知道徐仄恺。
不是因为他是徐家少爷,天之骄子。
而是因为,他的女朋友是苏余。
“你怎么不说话?”苏余难得找到一个与过去有交集的人,她笑着走过去,从身后探头仰看周非池。
才发现,周非池的脸绷得那样紧。
他说:“你男朋友帮你出气的。”
苏余嗯了声,“不然还有谁。”
他手里的小葱彻底断成两截。
苏余微眯眼缝,调侃道:“难不成是你啊?”
周非池没答是与否。
他记得,那个午后的太阳毒辣,就像小树林里那几个女生的对话。
“上次打轻了,就该把她裙子扒下来丢进水塘的。”
“我打了她一巴掌,手疼,下次用棍子。”
“内裤上还有蕾丝花边,真贱。”
周非池双手搁衣兜,眼里的光被压成薄薄一片,乍一看是漠然,再一看,是锋利欲见血的刀刃。
他把王沅截在无人的路口,实在算不上客气。
他把欺负过她的人拎鸡崽似的丢进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