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非池没拦着,没瞒着。
看到屋里还有另一个女人时,林萸不笑了。
苏余塞了满满一大口面条,一点都不精致斯文。但就是这随意的酣态,让她的美看起来更剔透。
之所以无顾形象,是因为自信。
自信到不需要在异性面前故作姿态、凹人设。
苏余甚至举起左手,萌萌地摆了摆手打招呼。
打完招呼,又对周非池说:“池哥厨神!你下面真的很好吃!”俨然亲昵眷侣。
林萸走了,门都没进。
门关上,风尘隔绝,乌冬面袅袅的热乎气在飘荡。
苏余用力嗅了嗅,一语双关,“醋放多了。”
周非池眼神升了温,“刚才怎么说话的?嗯?”
苏余像一只富贵波斯猫,“实话。”
周非池如注入强心针,心跳和血管齐齐胀跳,被那声“池哥”砸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苏余说:“钱放你房间桌子上。”
周非池蓦地抬起头。
苏余轻飘飘的眼神与语气一并撒到他身上,提醒道:“服务费。”
周非池沉默地进去卧室,又沉默地出来。
他说:“多了五百。”
“面钱和房钱。以前都是在酒店,这次在你家,不让你吃亏。”
苏余边说边穿外套,拿起车钥匙离开。
手搭在门把上,她又回过头,“学长。”
周非池抬眼看向她。
苏余目光漠然,“别暗恋我了,我不是好人。”
周非池的心被扎带勒紧。
那他又有什么错?
是错在逆水骇浪里执着行舟,错在荒芜原野里求一口甜,还是错在该死地喜欢一个女孩好多年?
苏余踏出一只脚,背影隐于夜色一半。
好像在慢动作地消失,这次消失,就再不会跟他见面一般。
周非池下意识地叫住人:“你都知道了,算哪门子暗恋。”
苏余再次回头,“什么意思?”
“不是校友,不是学长,学长给你写情书,搞暗恋,那是过去式了。我需要钱,周非池拿钱办事,你让我当什么,我就是什么。”
你别让我走。
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