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仄恺,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怎么还有脸搁我这摆姿态。”
徐仄恺此刻的姿态一定不好看。
苏余眼睛也泛了涩。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俩之间,全是杀敌八百,自伤一千的戏码了。
“苏余。”徐仄恺叫住她。
他说:“你能飞多远,我拭目以待。”
苏余吸了吸鼻子,抬头望天。
什么破天,真冷,冷得死血又无情。
从这到住处,八|九公里路。苏余像个提线木偶,麻木地走,就这么被她走了过来。
2小时12分,脸上的伤痕被吹冻结,淤血一滴,硬硬的,像梅花枝上结出的毒果子。
苏余也差不多要被毒死了。
各种毒,从福利院开始,毒到现在,她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手机震,她有气无力地拿出。
第一条是10086。
第二条是程总。
程总突然抛来了橄榄枝。
她说:“明晚十点,带你那司机过来聊。”
一个有钱有势的女人,晚上十点,跟一司机能聊什么。
对,聊不了什么,但可以做些什么。
苏余不想懂,可是她都懂。
苏余的背,额头,胸口,筛下一层层的寒颤。
她撑不住了,在小区门口停住,摇摇晃晃地蹲下。
双手抱着膝盖时,听到咔咔骨头响。
也听到有人叫她,“苏余。”
浑厚沉稳的声音,从苦寒深渊,拉她一把回人间。
苏余抬起头。
周非池站在五米远的地方。
苏余低下头。
尘土里,坠下一滴一滴的湿润。
周非池拎了个保温盒,印着粉色小兔,周沁枝说,女生都喜欢粉色,你买这个,苏苏姐姐一定喜欢。
保温盒有两层。
第一层是温热的葱油饼。擀面,和馅,油煎,都是他亲手做的。
第二层是热乎乎的土鸡汤。杀鸡,拔毛,守着火候四小时,他好耐心。
周非池看到了她的眼泪,但他什么都不问。
“这半个月,你不回信息。”他蹲在她面前,声音有点哑,“……我刚给你充了话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