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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余一直知道,自己性格有缺陷,情感分裂且割裂。
16岁的时候,就偷偷去看心理医生,她也想救救自己的。每次快获救了,又能被徐家压抑的环境,徐家人的某句话给击败。
算了,摆烂吧,不活就不活了。
她可以为了想要的,不择手段。
可没弄清楚的是,周非池,不应该归属于“手段”中。
现在清楚了,他在她的“想要”里。
苏余开车去巷子。
车丢在路边,她小跑进去。
见到人要说什么?能说什么?他应该不会心软,那就耍耍无赖,亲亲他,让妹妹去大坪看电影,她帮他拍成人大电影。
周非池很吃这一套的。
苏余多乐观啊,可为什么,心里空空荡荡的,铺满软塌塌的泥沙。奔跑的脚步陷进泥沙里,深不见底,拔不出来,她慢下来,最后停住不动。
周非池家的门,关紧,上了把大铁锁。
门边一直放着的簸箕,扫把,窗台上那一排花花草草,都没有了。
路过的邻居告诉苏余,人走了。
苏余问,去哪了?
邻居说,深圳。
周家小哥修电器的技术一流,那么多大公司挖他,他一直没答应。他不是没有广阔的天地,他只是想留在一个女孩身边而已。
而苏余呢。
前面没有路了。
她再也不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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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宅,傍晚临近饭点。
徐夫人一扫数日阴霾,今日格外高兴。
苏余主动,说会和徐仄恺一起回家吃饭。
要知道,徐仄恺和家里闹翻,谁的电话都不搭理。少爷能回家,能坐在一张餐桌上共进晚餐,徐家人都松了口气。
苏余穿了条白色的,糯唧唧的毛衣裙。长发散在身后,淡妆粉颜,明眸皓齿,像小时候在福利院,等人来领养时一样乖巧,洁净。
她和徐仄恺一起进来时,璧人无暇。
徐仄恺身旁的位置是她,他喜欢的菜式,都布了份一样的给苏余。
苏余拿起酒杯,对徐夫人说:“徐姨,这些年谢谢您的关照,我敬您。”
徐夫人不疑有他,刚要回应。
徐仄恺却忽然按住杯口,沉声问:“你想做什么?”
苏余嘟囔道:“我又不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