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用西装包裹全身的行为来看,他是有意掩盖他的真实身份的。
“啊!”
尽管余茉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闵奚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喉咙里滚出尖锐的喊叫,寂静森林久久回荡她的声音。她被闵奚抱在怀里,他直接跳到树上,借着树间的距离跳跃,风声在耳边呼呼吹过,她紧紧闭着眼睛。
直到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余茉躺在地面,努力调动酸软的手指,摸向自己的脖子,然后是胳膊、肚子,耳边响起闵奚的声音,他带着颤音喊她的名字:“余茉”他的嗓音让听到的人以为他刚经历了噩梦。
她没有受伤!在被闵奚抱在怀里的那段时间,她的四肢僵硬,就是在这种时候,她发现就算是自己曾经在脑海里设想得再好,遇见野兽的时候,天然地对于自然界强者的臣服刻在骨子里,就算她想反抗,也无法调配四肢,只能僵硬着、麻痹着。
她被闵奚揽抱在怀里,闵奚缩在洞穴的墙角,血腥味不是来自她的身上,而是早晨处理的那只野猪。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又粗又壮,奔跑过程中破碎的衣服甩掉,她看到覆盖在他手臂的鳞片,还有那两只粗厚的手掌,因为用力,胳膊绷起健硕肉块,导致鳞片微微张开,接触鳞片边缘的皮肤被刺红。
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这种时候她无瑕顾忌姿势的亲密带来的羞耻感,她面对的是只未知的野兽,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羞耻感什么的实在是不值一提,就算此刻她浑身赤裸也得镇静下来。
闵奚背靠石壁,几乎将脸埋进她的肩窝,湿润的舌头带着讨好舔舐她的皮肤,嗓音的颤抖和无法掩饰的恐慌穿透她的耳膜,他持续性发出呜呜的声音,夹杂着余茉的名字。
“余茉”
“xihuan,xihuan余茉”
闵奚的动作很轻柔,无论是他舔舐的动作,还是抱着她的动作,但他的力道却是不容余茉挣脱。
他恐惧的事终于发生。
他受不了那瞬间余茉露出的惧怕的表情,他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小雌性,他不会伤害她,他想要成为她的配偶,想要对她好,想要看她笑。
他痛恨自己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意,他痛恨自己在遇见小雌性前没能学习她的种族的语言,他痛恨自己没能得到小雌性的信任,他痛恨自己
余茉意识到他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于是她稍微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桎梏,但她只是流露出脱离的意思,那两条粗壮有力的手臂便紧紧地压向她,像两座无法翻越的沉重的大山。
她开始怀疑要是向他提出送自己离开的想法,他能答应吗?
“闵奚。”余茉试着和他讲道理:“你是被我发现身份怕我害怕你是吗?我其实早就有猜测,只要你不伤害我,我就不会害怕你。我们是朋友”她着重强调朋友两个字,不管他能不能听懂。
闵奚确实不是很懂她的意思,但她话音的温柔使他短暂露出委屈的渴望寻求依赖的表情。余茉微微扭转身子,她看到了闵奚的脸,近距离观察,他脸部的鳞片更加清晰,但他类人的面貌很容易使人忽略这些细微的鳞片,如果他没有露出躯体的话。
他的眼睛长久地睁着,没有眨动,湿润的水雾蒙住他的眼球,他的眼眶存不住眼泪,因为恐慌那里早就湿润,含着委屈哀求和自我厌弃的目光很容易使人心疼。
他重复固执地说:“xihuan余茉。”
这不是余茉想听的话,但这话确实给了她短暂的安全感,为了尽快离开令她窒息和不适的怀抱,她试探着摸向他的手臂,企图用这种认可他的方式让他尽快脱离不安带给他的有些应激的反应中。
闵奚瞪大眼睛。
余茉想,他很震惊,同时困惑。但他的身体是诚实的,在余茉摸向他手臂的鳞片的时候,他喉咙里那种类似呜咽的呜呜声骤然断调,转变成舒服的咕噜噜的声音。
余茉就这样和他对视。她摸到了他手臂的鳞片,很硬很厚,然后她摸到他胸,膛的鳞片,同样是坚不可摧的铠甲,他的脖子同样覆盖着密密的粗厚的鳞片。
他似乎没有任何弱点,没有哪个部位可以任由刀刃刺破。
她收起硬碰硬的心思,朝着闵奚露出笑容。闵奚猛地发出声短促的咕咕声,然后抱紧她,激动的眼泪流满他的脸,小雌性没有害怕他!她很温柔很温柔地抚摸他,他很舒服。
背后那截稍微长出的尾巴茬摇晃起来。n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