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了块松饼送入口,细细地嚼,对面有人坐下。
舟笙歌换上拖鞋,走过来办公桌这边,拿起玄斐然的杯子,将剩余的纯净水一口气喝光。
“方便接近女演员。”舟笙歌轻蔑一笑。
“呵,当年你二话不说把我拉黑。你还问我有事么?”
她以为至少也是四十往上的中年人,没曾想是同龄人。
光影打在两人之间,玄斐然站在暗侧,投资人迎着光亮。
窗外的寒好像透进了心窝。她隐隐不安。
舟笙歌闻声过来,“斐然,给我就好。”
“这样的人品你也敢和他合作?”
玄斐然的目光在他和他之间流转。
“认识?”
舟笙歌爱怜抚摸她头发,她乖巧地看他,“我觉得他眼熟。”
刀叉顿住,她眨眨眼睛,自嘲笑了下。继续嚼嘴里的东西。
玄斐然迅速退出页面,仰首问他,“投资人么?没想到这么年轻。”
玄斐然也不惧怕,笔直站在门外同样打量他。然后心里的模糊一点一点清晰。
听到磁卡刷门的声音,玄斐然从笔电前抬头看了舟笙歌一眼。
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与客套。
“在忙什么?”五指撩起长发,捏在她后脖颈,力道适中。
他毫不收敛明目张胆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玄斐然。”温境其人和他的名字很不像,仿佛不知何为边界感。
玄斐然与他上床,明确告诉他,下了床就别联系。温境一次又一次打破她的界限,甚至堂而皇之问她宝贝儿舒服么,周末还要不要放松。
按理说,作为曾经鱼塘里的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鱼,玄斐然是不太记得清的。
但是将温境拉黑那天,是她和穆隽在学校里最后暧昧的交集。
他逗她老师来了,玄斐然紧张将手机塞回书桌。
才发现穆隽在作弄他。
不愿回想,那个文艺汇演前的下雨天,着森林绿衬衫的少年是如何将她困坐在座位上,俯身贴吻。
虽然包含了全部的小心翼翼,也是炽烈浓郁的。
所以对温境的厌恶迭加了几层。其一是单纯厌恶他的德行作风,其二是温境的出现总是提醒她穆隽的存在。
就在玄斐然面对舟笙歌已经决定了某些东西之时,温境像是躲不掉的瘟疫降落在她面前。
玄斐然抽过纸巾优雅擦擦嘴角,“那么多年前的事情现在还耿耿于怀,心胸真宽阔,温总。”
“这样的格局确实适合做投资人。”
掀起铺在膝头的餐布扔桌子上,刚要起身。
“舟笙歌是你什么人?”
这三个字让玄斐然乖乖坐回去。她嫌弃地扭头撑腮看窗外,冷着脸,“合作伙伴。”
“合作上床?”
玄斐然拧眉怒目回过脸。
温境悠闲伸直长腿,摆在她两腿外侧,“他的手机壁纸都是你。”
“同一个剧组,他做执行导演,我摄像,仅此而已。”
“他现在很难。跟个乞丐似的到处拉投资,你知道么?”
玄斐然抿紧双唇不作答,愤然盯着温境。后者与她截然相反,松弛淡然,故作无辜下压嘴角,耸耸肩,“他想要我的钱。怎么会不出血就得到呢,我要代替社会好好教他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