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冬不敢抬头对视,眼神有些空洞地直勾勾看向前,直到听见体温枪的机械音响起,随后耳边再度响起男人的戏谑声。
“黎医生,”祁夏璟修长指尖将黎冬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不紧不慢道,“注意一下你的眼神。”
“”
眼神聚焦看清眼前尴尬部位,黎冬眼神无处安放,最后只毫无气势地瞪了某人一眼,抿唇几秒,忍不住轻声道:
“思想肮脏。”
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女人灵动的水眸勾抹推拉,不自知的小脾气和鲜活表情,都无声透着亲昵意味。
”嗯,是我肮脏龌龊,”祁夏璟欣然接受评价,不舍得黎冬太累,揉揉她发顶问,“要不要再睡会。”
黎冬先是乖乖闭上眼,几秒钟后忽地想到什么,不安地睁眼出声:“可以帮我拿下客厅的挎包吗。”
担心宠物医院就诊要出事证件,黎冬背罐头去医院前也带着挎包。
当时她神智不清、连走路都跌跌撞撞,包里还有她的史迪奇,黎冬放心不下。
坐在床边椅子上的祁夏璟没多问便起身,很快拎着沾灰的挎包回来,交给黎冬。
一眼看到完好的史迪奇,黎冬不由长送口气,习惯性地检查包内物品时,手上动作倏地停顿。
她钥匙没在包里。
应当是昨晚回去洗澡后,人在高烧中脑子糊涂,将钥匙丢在家里就急匆匆赶过来。
现在晚上七点十五,正常开锁公司都关门歇业——也就是说,今晚只能睡在祁夏璟家了。
看出她表情迟疑,祁夏璟合上电脑问:“有东西找不到了?“
“钥匙忘在家里。”
“嗯,忘在家里,”祁夏璟若有所思点点头,长腿交叠姿态闲适,桃花眼底染着笑意,
“那今晚要和我一起睡么。”
不管多少次,黎冬总能震惊于男人信手拈来的不正经,下意识地裹紧被子,试图委婉道:“离得太近,可能会传染给你。”
两人唾液都不知交换多少,现在开始计较传染。
祁夏璟无声挑眉,双手抱胸地耐心听黎冬强词夺理,最后点点头正要出声评价,丢在床头柜的手机嗡嗡震动。
是李助理打来的电话。
祁夏璟提前告知过今天不要打扰,再打来一定是要紧事。
眉头微皱,祁夏璟俯身在黎冬额前落下轻吻,温柔掖好被角后,起身离开卧室。
冬季的黑夜降临不过眨眼之间,家里除了卧室都没开灯,唯一的光源,就只有窗口投射的凄清月光。
寂静无声的走廊昏暗一片,祁夏璟从充满暖光的卧室出来,在明暗交界线静默片刻,放手将门关上走入昏黑,去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