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想着帮临渊分担些什么。
但后宫不能干政,她能做的事似乎也总是这样的少。
连批点不重要的奏章,都会被人质疑。
正当她略微失落的时候,远处珠帘脆响,是临渊落朝回来。
踏进承乾殿的时候,他剑眉紧皱,眼底还沉着未散的寒意。
大抵是在朝堂之上,遇到什么令人不悦的事。
两人的视线对上。
李羡鱼轻眨了眨眼,将奏章的事暂且摁下。
“回来啦?”她秀眉弯弯地站起身来,从旁侧的冰鉴里拿出两盏冰碗子:“御膳房里做的冰碗子,你也尝尝吧。”
她将手中的冰碗递向他。
临渊抬手接过。
隔着白雾似的冰气,他剑眉微抬,清晰地看出她藏在眼底的思绪。
“是谁惹公主不高兴?”
李羡鱼羽睫轻扇。
她侧身将龙案上摊开的奏章挡住,依旧是眉眼弯弯道:“先吃冰碗再说。不然,等会可就不凉了。”
临渊轻应了声。
他在李羡鱼的身旁坐落,陪她一起用起手中的冰碗。
直至冰碗里最后一枚樱桃被李羡鱼吃掉,临渊方抬起手臂,轻而易举地将她藏在背后的奏章拿来。
李羡鱼想拦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垂落指尖,略微有些心虚:“临渊,我替你批奏章的事,好像被人发觉了……”
临渊视线淡扫,语声平静:“这点小事,公主不必挂心。”
李羡鱼略有些迟疑。
后宫干政,这样的事,算是小事吗?
临渊似是看出她的不安。
他将李羡鱼抱起,让她坐在他的膝上,当着她的面,执起朱笔,在那本奏章上写下批复。
‘笔迹不同,是朕的皇后代为批复。卿若不服,可让自家夫人代为上奏。’
李羡鱼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要是他没有夫人呢?”
临渊将奏章放至一旁,眉梢微抬,并不在意:“那与臣何干?”
李羡鱼认真想了想。
稍顷,许是想象出那名臣子听见这句话时的表情,便忍住笑意,点头应道:“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经这一闹,李羡鱼低落的心绪重新轻盈起来。
她从临渊的怀中起身,在他旁侧的玫瑰椅上坐落,微微仰脸看向他:“那今日是先批奏章,还是先用午膳?”
临渊侧首看她,似是忆起方才的情形。
李羡鱼坐在长窗前,支颐望着庭院里的梧桐树。
秀眉微蹙,闷闷不乐。
他思绪微顿,改为问她:“公主想出宫游玩吗?”
李羡鱼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