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峻川不喜欢这个答案,他说:“承认你当时担心我,意味着你在那段恋爱中出轨是吧?”
蔺雨落看着他。
“不知道是哪个人给你灌输的观念,因为你在恋爱所以要断绝跟所有异性的社交,不然你就是贱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经不正常的人给别人乱扣精神出轨的帽子。”
“?你数数了吗顾峻川?”
“数了。”
“这是你数数的结果?”
“对。”顾峻川打断她:“我还没说完。你越不敢正视,越遂了别人的心意去隐藏,他们就越觉得自己是对的。他们会一直指点你的人生,直到你死了。”
…
“你到底要说什么?”蔺雨落压低声音问他,怕别人听到他们突然而来的小争吵。
“我要说的是,正视你自己的心。人的感情不是非黑即白。你否认你当时对我的关心,等于对我们之间感情的亵渎。”这样的亵渎,顾峻川是一点都不想要。他知道那时蔺雨落给他发消息绝不是因为爱情,但也不是轻飘飘地确认他是死是活,那是一种很真挚的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那没什么不能承认的。那种情感也很宝贵。
蔺雨落不回答他,因为她听到挠门声。推开顾峻川去门口,开门前裹紧了衣服。她门只开了一个缝儿,就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尖叫一声跳到顾峻川身上,转头去找。
一只狗儿坐在那,身上的毛发都冻住了。圆眼睛亮晶晶,看着蔺雨落汪了一声,大概意思是你不记得我了?
蔺雨落惊呆了:“顾峻川,是那只狗。它没被开膛破肚,它还活着啊。”
上一次来这里,返程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她喂的那只野狗被开膛破肚悬于梁下,她好一阵难过。她以为那寓意她灿烈的人生,让她惴惴不安。
今天这只狗竟然回来了,穿过风雪夜,找了回来。这奇怪的因果。
她去找吃的给狗儿吃,狗儿吃得香,吃过后又去到上一次的位置,哼一声,趴下了。
蔺雨落忘记了刚刚的争吵,她突然想起宁风。她很久没有联系他了,不知道他在非洲好不好。她现在觉得那被开膛破肚的不是狗、也不是她从前乱糟糟的人生,或许是宁风。
“我给宁风发条消息可以吗?”她问。
“为什么不可以?”顾峻川神情严肃:“你忘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我记得。我没有亵渎你的感情,我承认我当时非常担心你,如果你那天真出事,我会难过很久很久。”
蔺雨落给宁风发了一条消息:很久没有联系,你最近怎么样?身体和工作都顺利吗?
宁风回她:一切都好。落落,不用担心。
蔺雨落放下心来,躺在顾峻川身边,火炕很热,她的身体热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