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少年们这才施舍地将眼神落到倾风身上,不过也只一眼,没有过多停留,更没答应白重景的请求。
倾风扯下白重景的手,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
后方一人笑着道:“不然带上吧。看她眉眼与二郎还有略微的相似,也算是种缘分了。”
马上少年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玩笑的几人也收了声息。
白重景察觉到空气中忽然闪烁而过的火花,见一群人都斜睨着倾风,下意识挡到她面前。
黑衣少年漫不经心地道:“拿二郎与这种下贱的泥胚子比,也太过羞辱人了。这玩笑开得有些过分。”
白重景气懵了,一时竟没说出话来。刚要开口,被倾风一把往后拽了回去。
马上少年大度道:“哈哈,与他们计较什么?走吧,别赶不上吉时。”
他随手往地上丢下一块碎银,对白重景道:“先赏你的。去买身干净的衣服,明日早些时候在城门口等我。莫要带些不相干的人来。”
白重景这辈子没骂过什么脏话,一时间悲愤交加,只恨自己嘴笨,把舌头都咬出了血。
一群人拍马而去。
落在后面的黑衣少年扬长马鞭,冲着路边一个站在摊位前等候的中年男人狠狠抽了过去。
“滚开!”他不知是对倾风说,还是对那挡路的人说,“脏眼的狗东西!”
那男人吃痛叫了一声,被抽得旋转一圈,倒在地上。
不敢在官道上停留,又自己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
白重景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那群人的背影就要大骂,被倾风拦了下来。
倾风快步过去将人扶起,那遭了无妄之灾的男人似已习惯,摆摆手表示无碍,抽着冷气,往靠边的方向走,准备回家去。
至于掉在路边的那块碎银,早被别人捡走了。
倾风环视一圈,附近的行人纷纷避开她的视线,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走去。
倾风叫上白重景,说:“走吧。还傻站着干什么?”
白重景脸色变幻不停,从恼怒到痛恨自己的无能,最后狠狠抽了自己的嘴一巴掌,觉得太不顶用,看着又要哭出来。
倾风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喝道:“不许哭!收!”
白重景将眼泪憋回去,怏怏不乐地跟在她身后,半晌后小声问:“你不生气吗?”
倾风笑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更何况他只是骂我两句,我也在心里悄悄骂他,当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