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白的吗?
对面更不假思索:“是。”
“要杀的人在船上么。”
“……”
妖邪公子深深望了他两息,忽仰头笑起来:“不在如何?”
“那便没事了。”
酆业冷冷淡淡地落了声,带着时琉往前,“此去凡界,你爱杀谁便杀谁,杀尽了人间也和我无关。”
见对方三人走近,盯着那抹雪白,妖邪公子眼皮狠狠跳了下:“你当真不管。”
“我为何要管。”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为何!”妖邪男子笑声更嚣动行船,连船体外的浓雾都跟着震荡起来。
笑罢之后,他蓦地地回头,眼神血红微狰:
“你不是从来以护佑三界苍生为己任吗!”
“——”
有酆业在,那些惹人心神迷乱的妖力也被拒之于外,时琉的五感松动,足以听清楚酆业、狡彘和那陌生妖邪公子的对话。
中间她就开始好奇:原来那个男子就是妖域皇帝文是非?
时琉听了一路这人的传闻——
若不是她实在赧于往他身旁那些加起来也没一米布的妖姬们身上看,那可能早就忍不住给酆业的大氅掀开条缝,好好张望下这位八万里妖域共尊为主的妖族皇帝到底是什么样的眉眼了。
直到听见妖邪男子最后一句,时琉蓦地惊怔。
少女从大氅下仰出脸,绷直了颈子,惊愕地去望托庇着她不受妖力所扰的酆业。
她知他是魔。
又怎么会以护佑三界苍生为己任?
酆业似乎察觉,原本波澜不起的眼眸低了低,见怀里少女惊得脸都微白,他不由轻牵了下薄唇。
“说什么你信什么?”酆业长眸狭起,故意逗她似的放低了声,“那你看看,他是如你想的那般行善积德大善人么。”
时琉松了口气。
也是。
话间,酆业已勾回眸子,神容重归冷漠,“你认错人了。”
金线玉织的毯子就飞在房廊正中,进房的过道被他拦了大半,于是酆业又微皱了眉:“别挡路。”
文是非妖目一凛,杀意更盛。
激得酆业身侧的狡彘也筋脉偾张握拳提防。
可妖皇身下的长毯,却只徐徐向后退撤。
妖皇声音似笑似怒:“你就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了?”
回应他的,是那人进门,雪白大氅下袍袖一挥——
“砰。”
双扇妖域海龙宫底独产的琼心木制的房门,重重合在了妖皇的面前。
像凌空一巴掌抽在了无疆妖域妖皇陛下的脸上。
文是非妖目邪凛,对着琼心木房门死死盯了两息,然后目光向旁一挪——洪大妖气就罩住了蹑手蹑脚溜墙缝儿走的狡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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