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有不少吃食,两人随意吃了一点就去钟点房休息了一会儿。差不多到时间了也只是随意的洗了把脸就登机了。
又是两个多小时的飞行,两人才到达林省。林省这边修了地铁,坐地铁比在地面上打出租快,而且还不用担心会堵车。
俩人下了飞机就给史骋打电话,知道是哪家医院后又一边往地铁口走,一边用手机查机场到那家医院的路线。
巧的是坐地铁过去就有一站是那家医院,俩人便直接用手机刷卡去坐地铁了。
也多亏了云团团和贺之亦没有什么必须打车或是用打车软件打车才能出行的想法。。。就以现在越来越堵的交通,还不知道会不会堵在路上呢。
机场修的很大,云团团他们找的就很吃力,从地铁站出来,俩人进了医院又险些迷了路。好不容易从门诊找到了去往住院处的电梯,还因为太着急没注意到电梯是单双停靠。
多坐了一层电梯,两人又走楼梯间往下走了一层这才到了云敏所在的病房楼层。正站在长长的走廊里,看病房号的大小规律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时,史骋就拿着手机从病房里出来了。
他原本是想上走廊里给云团团他们打个电话,想着快到的时候下楼接他们,不想一出来就看见站在走廊里左右张望的二人,当即就走了过去。
因从小走的近,还曾被贺之亦带过一阵子。所以史骋对云团团和贺之亦比住的近的亲姑姑亲近。这会儿见到二人风尘仆仆的从国外赶回来,想到他爸爸就那么没了,史骋当即眼眶一红就委委屈屈哭了出来。
他是父母唯一的儿子,家里的主心骨,在父亲意外身故,母亲情况不明的时候他不敢放任伤心,让难过支配情绪。
这会儿见到他老姨了,从出事后就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的史骋算是看到了主心骨,哽噎的唤了一声老姨姨夫,人就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了。
“以前过年过节发福利都是发东西,就今年发了储值卡。我俩一样,她们学校也发的卡,还是同一家。往年家里都不用买月饼,今年家里一块月饼都没有,我就想着让我爸妈他们去看着买些过节用的……”
以前年节时学校这边给教职员工发福利总会涉及一些采购和关系户,然后就会传出什么东西好坏吃回扣的话来,现在网络发达,校领导那边也担心再出什么不好的传言影响学校和自身,便一致决定以后过节就采购相对透明的超市商场的储值卡。
储值卡能不能打卡返点外人不知道。但储值卡上面明明白白标着钱数,这个总是清楚的。
以前过中秋史骋俩口每人都会分两盒月饼。所以云敏家从来都不用买月饼,今年也没买,但今年就没分。临近过节,史骋俩口子就将储值卡都给了云敏,让她和史胜利看着买。
史骋媳妇是他校友同学,也是教育工作者,相较于大多数喜欢亲近娘家的出嫁女,她更喜欢婆家。
不是婆家钱多钱少的问题,更跟云团团没关系。主要是公公婆婆就只有史骋一个儿子。而她娘家那边却是兄弟姐妹好几个,她娘家爸妈虽然不偏心,可也没办法像公公婆婆那般一心一意为他们。
加上这么多年她与史骋一日三餐都在家里吃,楼上楼下住着受了公公婆婆不少照顾。啃了二十年的老后,她那颗心就更偏向婆家了。
话说回来,史骋他们二楼的小家这么多年来就几乎没开过火,孩子饿了都是跑到楼下找爷爷奶奶,他们饿了不是下楼找吃的,就是点些嘴馋的外卖。这么多年了,楼上的冰箱和厨柜子里就只有一些网红零食和速食品。
所以这次将储值卡交给云敏他们时,俩口子真就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云敏自责愧疚,史骋俩口子也同样如此。
“你妈咋样了?医生咋说,严重吗?”
“医生说不是很严重,先住十天院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身体上的病好治,心理上的,”史聘点头又摇头,“我妈从醒来知道我爸。。。一直在哭呢。”
云团团轻叹一声,拍了拍她大外甥的肩膀,往病房走去。
云敏很自责,她觉得就是因为她贪小便宜,经不住那些人七嘴八舌的游说才试了他们的产品,最后才害死了史胜利。
云团团在回来前就已经联系了之前她常年合作的那家律所,那家律所的人告诉云团团这件案子不是很好打,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赔些钱。
云团团闻言虽然不满意,却还是决定就算是赔钱也要让他们赔到倾家荡产。于是律所那边便以最快的速度组织了一支专业团队准备与那家商场和那伙人开的破店打官司。
其实在云团团看来,这件事情最不好处理就是云敏了。
云敏与史胜利在史婆子用热水浇亲儿子后。除了会为一些琐事拌个嘴,日子过得一直很和睦。
云敏曾经跟云团团说过,俩口子吵架的时候恨不得让他去死,可当日子幸福,史胜利又做了什么让她感动的事时,她恨不得替他去死。记得当时云敏还问云团团她与贺之亦平时吵架不?
从青春年少到暮暮老矣,像云团团与贺之亦这种天天你说我听喜欢用甜言蜜语疯狂砸人的是夫妻,像云敏和史胜利这种吵吵闹闹的也是夫妻。
几十年朝夕相伴却突然生死两别,又是这种在他们看来属于「横死」的死法,云敏若是一直陷在这种自责愧疚的情绪里,怕是也活不长了。
看到云团团,云敏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就抱着云团团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