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一直等到收队。
当身边人群散去,赵向晚准备回招待所休息,一转头却看到乔红玉站在远处,执着地等待着,便知道她有话要说。
赵向晚对乔红玉印象不错,走过去询问:“大姐,您有什么事吗?”
乔红玉一颗八卦之心,正事不谈,先扯歪篇,看看站在赵向晚身后的祝康,再看看朱飞鹏,好奇地冲祝康呶了呶嘴:“他不是你对象吧?”
赵向晚摇了摇头:“同事。”
乔红玉连连点头,一脸“我知道我知道”的表情,“这个小伙子今天穿上警察制服倒是看着还错,勉强配得上你。只不过,还是不如旁边那个警察长得好。”
赵向晚:“都是同事。”
乔红玉打听:“妹子,你不是我们罗县公安局的吧?是市里来的吧?”
赵向晚点头:“对。”
乔红玉又问:“你是不是领导?”
赵向晚摇头:“不是。”
乔红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也对啊,你这么年轻,还没办法这么快就当上领导。”
【这个小妹和别的警察不一样,她的每一句话都能说到我心窝窝里。她说过女人才会帮女人,是不是?】
【我小妹被我爸丢了三十几年,我去报案公安局都懒得理睬,找她有没有用?】
【唉,太久了,61年村里闹饥荒,人都要饿死了,谁还能养活奶娃娃。】
赵向晚听到她内心所想,若有所思。61年被丢弃的女孩子?怎么听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便问她:“是有事要我帮忙吗?”
乔红玉问她:“三十四年前的弃婴,你们警察还能帮忙找到吗?”
祝康与朱飞鹏在旁边听到,交换了一个眼神:好家伙,三十几年了?这可真难找。
赵向晚问:“出生年月?”
不知道为什么,乔红玉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是我小妹。农历1961年五月初五,端午那天出生,我妈难产去世,小妹没有人管,我用米汤把她养到满月后被我爸给扔了。我妈死之前拉着我的手,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带妹妹……”
说到这里,乔红玉的眼圈红了。
“我比小妹大六岁,当时也是个孩子,没办法把她养大。她瘦得像一只小猫,连哭声都很小很小。那个时候,家里真的是太穷了,根本没有一点吃的,米缸都被刮烂了,也刮不出一颗米来。我爸说,把她扔到慈善堂,也许她还有一条活路,留在家里,我们三个都得饿死。”
赵向晚抬眼看着乔红玉,在脑海里回忆闵家槐的模样。
乔红玉体型略胖,个子中等;闵家槐个子瘦小,娇娇怯怯。
乔红玉浓眉大眼,圆盘脸;闵家槐柳眉杏眼,瓜子脸。
两人似乎不太像。
想到闵成航曾经提过,星市孤儿院61年接收过很多被遗弃的婴儿,不知道罗县的慈善堂是个什么状况。
赵向晚冷静地劝慰:“你不要存太大的指望。时隔三十四年,事是人非,你小妹不一定活着。”
乔红玉心中酸楚,哽咽着点头:“是是是,我知道。”
赵向晚说:“罗县的慈善堂现在还在吗?你没去问问?”
乔红玉道:“那是解放前一个教堂改的,一个外国人筹集善款,收养一些被人抛弃的孩子。后来运动期间门被斗,也不知道那些孩子们都到哪里去了。我爸62年去世,我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好不容易长大结婚有了点能力,这才去找,可是,没有找到。到底还是过了太久时间门,慈善堂都不见了,到哪里去找人?”
赵向晚皱了皱眉:“那你有什么印迹或者特征吗?”
遗弃小妹的时候,乔红玉也只有六岁,她只记得一件事:“我妹妹,后背肩胛骨那里有一个红色胎记,像只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