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那千金硬邦邦地说,脸还是很红,嘟囔道:“他都根本不讲话!”
“真的?”
“嗯。”
“那你们坐了一个小时,干什么呢?就只饮茶?”
“对喔,就只饮茶,问了问他在剑桥念书的事情。”
听到剑桥的名字,应隐将已游远了的心神牵回了一些。她还是会高看一眼从剑桥归来的男人。牛津的不行,哈佛的也不行。只要剑桥。
“他肯定说了很多。他在剑桥成绩很好,如果不是要回来继承家业,说不定念到phd。”有刚嫁进来的名门新妇说了些道听途说的东西。
“没有啦,只字片语,一副没什么好讲的样子。”
相亲的千金,回忆起与对方相对而坐的一个小时。是家里长辈把她介绍到他眼前的,两人都很年轻,她比他稍小三岁,因此双方家长用的措辞都是认识认识、接触接触。
虽如此,商家太子爷的名头如此唬人,又常听闻说他是下一代里最沉稳难得的,故而去会面之前,心底已经心仪了半分。见了人,不花时间的功夫,半分便成了满分,可是对方话怎么这样少?都靠她说了。
“难道细商生对你没兴趣?”
“哼。”千金难堪,“我也对他没兴趣!一看就很无聊的人。”
“不怪你,他就是很难打动的。”一个稍稳重一些的名媛安抚道:“否则以他的身份,要交往什么样的人没有?Andy也在他那里铩羽而归,情形跟你一模一样,只喝咖啡,话很少。Andy说是嫌他闷,就算送给她也不要,自己私底下倒是气了个半死。”
这位Andy不在场,但应隐知道她,她是这些人里公认最漂亮的,家世也更显赫,养成了飞扬的个性。
大家笑了一阵,说:“Andy也不行的话,那可真不知道谁行了。”
“凭什么?臭男人挑三拣四,我倒真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倒是敢。”
“我……隐隐来!”
应隐没想过战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先把笑颜展开:“什么?”
“你去见他。”
“我哪里配?”她推辞。
“你怎么不配,你这么漂亮,又这么红,我不信他眼睛移得开。”
“我得罪不起的,”应隐笑着说,“Athena,别搞我。”
Athena是带她进入这个名媛圈的引路人,与她更熟稔,当然也更开得了她的玩笑、使唤起来更便利。
“怎么会得罪他?见他一面,让他对你一见倾心神魂颠倒,然后找个理由冷淡他。你放心,他不是那种死缠人的变态,他清高得要死。”Athena说。
应隐听了,四两拨千斤的一声笑:“我哪有这个本领?你们一个个名校毕业回来的,都跟他聊不到一起,指望我?”
“拜托,你一看就很会搞定男人的样子。”
应隐的笑容凝了一下,拨了下头发,摆出开得起玩笑的样子:“那倒确实。”
气氛活跃起来,余下的千金都团团围坐过来:“真的,你去搞他,给我们出出气。”
“不行啦,”应隐半笑半认真:“这么耍他,我还混不混?”
“拜托,这怎么算耍,不过是冲他释放魅力而已。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咯。再说你怎么不想,要是搞定了他,你还不马上变凤凰?”Athena帮她一锤定音了:“去试试!也好让我们开开眼。”
应隐知道,她是被推出来上前线了。
但是对于男人这种生物,她倒也确实有了足够的认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知道,她在敌方阵营所向披靡。勾引一个富商少爷,不难,难的是怎么甩掉——是的,她就是这么狂妄,不操心勾引失败,却已经开始发愁怎么金蝉脱壳。
“他长得不坏。”昨天相亲的千金冷不丁说。
“当然不坏,不然Andy怎么会恨得找了个跟他同类型的演员玩一玩?”
话虽这样讲,但应隐估摸这只是他们怂恿她的糖衣炮弹,当不了真的。
计划已定,说是一周后,有一场博物馆慈善晚宴,是由商家主母温有宜出面办的,作为她的长子,细商生一定会出席。这是私宴,应隐的咖位还进不去,Athena帮她搞定邀请函。
“到时候我们也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