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冒出,很快她又打消,万一他不觉得是浪费呢,她想。
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变了一些,和他在一起,她总是听到很多赞美、夸奖、肯定,弥补她曾经的那些自卑、脆弱、低靡。
她开始真的觉得自己配得上了,而不是说服自己。
她从一旁拿了吹风机,他正穿着珊瑚绒的居家服,脚踝从裤腿漏出来一些,盘腿坐在地毯上研究投影仪,她开了暖风,也没说什么湿发伤身体——她知道他肯定都知道,只是将手插。进他发间,低声问:“会烫吗?”
吹风机的热流从他发间穿过,伴随发根穿插而过的,她柔软的指腹。
“不烫。”他说。
她慢吞吞吹着,等差不多干了,投影仪也被他研究完毕。
她轻轻摸着他还差一点就介于全干的头发,有种莫名的满足感,笑了下,“像毛绒绒的小狗。”
触感很温和,她轻轻晃动着手指。
江溯仰头,从前方向后看她,她就这么笑着,在一起后她其实经常露出这种带动眼尾的笑,很奇怪,一整天的坏心情就到这里,结束了。
他说:“卧蚕很漂亮。”
“我吗?”她有些奇怪,“卧蚕不都长那样吗?”
“是吗,”他终于又笑,抬手将她揽在身前,“那我看看。”
她被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吹风机都没来得及放,被他接过放到一边,然后说:“没有,不是所有人卧蚕都长这样。”
好奇怪,在他眼里,怎么她这样也漂亮,那样也漂亮。
她没好意思再对上他视线,轻轻晃动肩膀,拿起遥控器:“你想看什么?”
“你呢?想看什么?”
他曲起腿,换了个姿势,她就坐在他圈起的腿中央,轻轻向后靠着他。
房间关了灯,投影仪的亮光落在她脸上,她聚精会神地看着首页的推荐。
好像选高分影片不容易出错。
“《泰坦尼克号》?《这个杀手不太冷》?”
“都没在一起。”
他第一次对她的提议提出抗议,贴向她侧颈,“就不能选个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