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来,沈让正好是背对着自?己的,看着他手臂搭在边缘,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可是下?一刻,她的视线落在沈让的脊背上,顿时?僵住了?。
和他光滑白净的胸口相比,脊背上简直是沟壑连连,只露出来的上半部分,就有数不尽的陈年旧伤,应当是过去这些年,在战场上留下?的。
那么多道伤疤,不知道这些年沈让到底经历了?什么,姜毓宁只是看着,就已经觉得很痛了?。
沈让一转身,便看到姜毓宁呆愣在原地,知道她定然是看见了?,喉结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
半晌,还是姜毓宁先开了?口,“哥哥,疼吗?”
最后两个字,已经带了?哭腔,可她强忍着不想叫自?己落泪,那会显得她更加无用。
沈让摇头,安慰道:“过去很多年了?,不疼。”
姜毓宁抿了?抿唇,走到浴池边上,蹲下?来,沈让见她的动作,顿了?顿,背过身去,把整片脊背都露出来给她瞧。
姜毓宁伸手拂过,指腹挨着伤疤,只感觉指腹一阵粗粝不平。
她蓦地有些心痛,眼?睛一眨就滚下?泪来。
在姜毓宁心中,沈让是这世?间最高大,最厉害的人,他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现在,她才恍然明白,沈让也会受伤,也会流血。
她一直会有那样的错觉,是因为他永远被?沈让保护在身后,根本?不必沾染半分脏污。
“哥哥……”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房间内霎时?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沈让挪动了?一下?肩膀,想要说什么,却忽然感觉背上一热,是姜毓宁温软的唇瓣落了?下?来。
他整个人一僵,“宁宁,你在做什么?”
姜毓宁却并没有出声,回答他的是接连不断的细吻,姜毓宁跪在沿壁上,虔诚而又认真地亲吻着他的每一处伤口。
即便那伤口已经过了?许多年,虽然疤痕吓人,实?际上已经不会有痛觉了?,可是姜毓宁仍旧动作很轻,怕会惊到什么似的,一寸一寸地吻过。
第一次,两人的接触不再?仅限于锁骨以上,可没想到的是,这次竟然是姜毓宁先主动的。
沈让感受着身后的温热触觉,小姑娘的唇瓣像花瓣一般柔软细嫩,又好似春风轻抚而过,让他心口发痒。
他僵硬着不动,一是惊讶,二是对于姜毓宁的吻眷恋不舍。
直到姜毓宁的嘴唇挨到他的腰间,沈让终于伸手,折过去攥住她的手臂,轻声道:“够了?。”
姜毓宁却拉着他的手腕,在他的脉搏处轻轻摩挲了?一下?。
生涩而又稚嫩的勾引。
沈让几乎顺间就猜到了?她的意思。
心疼、愧疚、感动、喜欢,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姜毓宁整个吞没,她想要把自?己的所有都献给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