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去找公安。”刘老太太哭够了,红着眼眶站起来说,“总归是我家的房子,不能白白被人这么祸害了,这都好几回了,我买石灰头好几回了,想那么轻而易举的揭过去,门都没有。”
说完刘老太太作为房东也跟着往公安局去了。
秦湘跟着公安去了公安局做了笔录也就回来了,临走的时候刘老太太还坐在那儿哭,刘老太太的儿子也被匆忙喊了过来,后面就看公安调查出多少来了。
东边那院墙看着可不矮,秦湘有些不相信是乔慧兰爬墙过来一个人完成的,说不定还有家里人帮忙。
路上又去菜店买了一把韭菜,又去买了一袋子挂面和鸡蛋,这才回来。到了门口的时候东边院子里出来一男青年,神色焦灼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看见秦湘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接着想到什么飞快的缩了回去。
秦湘若有所思。
胡大婶儿和刘老太太以及看热闹的人已经都走了。
秦湘看了一眼便去拿柴先去做饭了,做饭之前先将两边连着的炕眼都通开了。
得亏这年月结婚的时候开始流行女方陪嫁锅碗瓢盆,拉嫁妆的时候这些东西又都带回来了。不过因为王家并没有分家,所以秦湘陪嫁过去的锅碗瓢盆用了的不多,大部分都还崭新的,这会儿用倒是正合适。
烧了热水,下了挂面,再磕俩鸡蛋,出锅之前再撒上一把韭菜末,香气扑鼻的挂面也就做好了。
两人都没提刚发生这事儿,秦洋是庆幸的,今天抓出来是最好的结果。不然哪天他不在家的时候旁边那家算计他妹妹,那才是鞭长莫及。
他眯眼往东边扫了一眼,心想要不就抽空收拾一下隔壁的人,省的到时候欺负他妹妹。
秦湘突然道,“我走的时候刘大娘还在那儿哭呢,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
也不怪刘大娘哭,实在是隔壁一家子做事可恶。
这年月大家住的都不宽敞,就西边那一片住筒子楼的人来讲,一家七八十来口住一间门房的都有,比较起来,隔壁乔慧兰家一家祖孙三代住这么一个小院已经非常宽敞了。
租房子不怕,想便宜买房子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为了自己的利益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那就恶心人了。
就算她是刘老太太也不会把这事儿轻易揭过去。
午饭才吃完,隔壁突然传来女人的哭闹和男人的辩解声。
秦湘和秦洋对视一眼出门去,就看到俩公安拿手铐烤着一个年轻男人,可不就是秦湘回来的时候碰见的那个。
看这年纪大约是乔慧兰的儿子了,程刚瞥了秦湘一眼,眼中闪过愤怒,秦洋冷冷的瞥过去,目光中的阴狠让俩公安都忍不住侧目。程刚收回目光辩解道,“公安同志,我真不知道这事儿。”
“知道不知道的去公安局解释吧。你母亲已经都说了。”说完公安径直带着程刚走了。
秦湘冷眼看着,突然一个女人朝她扑了过来,“都是你这个女人多管闲事儿,关你什么事儿啊,就你钱多,不要脸的狐狸精。”
人还没挨着秦湘,秦湘已经闪开了,听着女人的谩骂秦湘一巴掌糊过去,“嘴巴再不干不净的,我还得扇你。自家人作恶你不说劝阻,我这受害者反而罪过了。真当我好欺负呢,受了委屈你找公安辩解去,想从我这里找安慰,你找错人了。”
闹腾的功夫好几户人家跑出来看热闹了,见此情形,忍不住道,“程刚媳妇,这就是你们家不对了,都是邻里邻居的哪有你们这么做事儿的。”
“就是,你们租房子,刘老太太又不是不租,何必干这样恶心人的事儿呢。”
几个原本打过租房子主意的几家人也不痛快,若没这事儿,说不定他们就租了房子了,就算当初一个月要价八块,两家合租的话也就四块钱,怎么着也能承受的了的。现在却没他们什么事儿了,想想都不痛快。
程刚媳妇被打了一巴掌直接坐地上哭了,“刚子啊,你可怎么办啊。”
秦湘懒得搭理她,跟几个大娘道了谢便跟秦洋回家收拾东西了。
傍晚的时候刘老太太过来了,“这公安可真厉害,几句话将事儿给诈了出来,竟然是程刚干的,公安那边说了,这墙得程家给抹,还得赔偿我损失费,我把这半年的租金都算进去了,少一毛我都跟他们没完。”
秦湘笑道,“这是应该的。”
刘老太太道,“赶明我就盯着他们把屋里给抹干净了,值钱的东西你先往其他屋里放,保证抹的干干净净。”
秦湘也不含糊,当即答应下来,“行。”
至于程刚,虽然说现在严打,但是只要刘老太太拿了钱原谅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也就刘老太太心软,禁不住乔慧兰下跪哀求答应了,不然换个心狠的人程刚进去没个三年五年的都出不来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刘老太太就押着程刚过来了。
程家赔钱又得干这活,里子面子是都没了,这县城里大约就没有不知道这事儿的了。
进了院子看到秦湘的时候程刚瞥了眼就垂下头,然后进屋在刘老太太挑剔的指挥下开始干活了,被骂了也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