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几个堂哥堂姐送的教辅书和习题集,她对今年的生日总体上还是满意的。
但这并不影响宴会结束后,她觉得身心俱疲。
明明一整天只是充当吉祥物,什么都没做,但那种沉重的疲惫感还是能将人的腰压弯。
脸也笑僵了。
回现在的住处时,岑柠感受着透进车窗的冷风,突兀地开口,“写了一天作业都没那么累。”
“做作业和社交啊都很可怕诶。”沈毓敏摸着她的头,沉默半晌,说了句万金油的话,“嗯,或许等你长大了就能游刃有余了?以后的事情很难说的啊。”
等长大就好了
大人搪塞的说辞大同小异啊。
岑柠眨了眨眼,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树影,彻底安静了下来。
周一。
金悦可看着安静做题的岑柠,始终不觉得她是心情好的样子。
“你生理期应该还没到吧?”她开口试探。
岑柠继续在草稿纸上书写,头也不抬,“没到啊,怎么了?”
“感觉你今天心情有点沉重,明明平时都是傻乐”
岑柠笔尖一顿,“不知道,就感觉心里有点堵,可能真是快来姨妈了?”
金悦可挠挠头,“是吗?”感觉不像。
但是岑柠不愿倾诉的话,她总不能逼她说什么不是?
于是两人又安静地继续做题。
这时正值午休,教室里大部分人都在睡觉,但总有几个人睡不着觉,要么玩手机,要么做题,总得把午休时间打发过去才行。
习题集翻了一页又一页,并不是因为岑柠做题的速度快,而是那几页就没几个她会做的题。
等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她就“啪”的一声合上习题,咬牙切齿。
“受不了,下学期就报补习班!”
如果可以,她其实更想换一颗灵光一点的脑子。
金悦可捏着下巴,另一只手将笔转得飞起,认真地给她建议。
“你不是会经常和你爷爷去南郊钓鱼么?那里离净心寺比较近,里面的文殊菩萨你可以去拜拜。”
岑柠揉着太阳穴,口出狂言,“要是能把老师的脑子换给我就好了。”
金悦可:“文殊菩萨不会受理这种业务的,这明显是邪道啊,劝你迷途知返。”
外面的天黯下来,积聚的阴云里电光闪烁。
岑柠猜测不出半小时应该就会下雨,金悦可在看了天气预报后肯定了她的猜想,“十分钟以后就有雷阵雨。”
岑柠捧着腮,突然笑了起来,“好耶。”
她很喜欢极端天气,在觉察到呼吸间的空气变得湿润以后,心情也诡异地好了起来。
看了一下时间,离上课还早,她站起来,“去厕所吗?”
金悦可正要点头,就听有同学叫她去班主任办公室。
“又找我做什么?”她有点纳闷,但还是老老实实去了办公室。
于是,岑柠只能自己去了厕所。
轰隆响雷声声入耳,刺目的闪电划破天空,呼啦啦的风裹着细密的雨丝往脸上拍。
岑柠从厕所出来后,将拉链拉到衣领的顶端。
走廊上有一部分瓷砖被吹进来的雨打湿了,她今天穿的鞋子有点打滑,疾走的步伐便放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