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柠始终跑在前头,他紧跟其后,愈渐急促紊乱的呼吸让岑柠猛的停住脚步,惊慌失措地回过头,“你吃药没有?”
孟遥清咳了两声,忙不迭地点头,“吃了。”
在她第一次提醒他吃药的时候他就吃了,不过那时候她只顾着去踢池星宙发泄情绪,就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吃了药就好”岑柠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他又难受地抓自己的脖颈,心又悬起,“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好受一点吗?”
孟遥清紧捂着嘴,无力地摇了摇头,见旁边有条小巷子,主动走进去,然后缩在一个角落里,随着每一次沉重的呼吸,身体也止不住的颤。
这条小巷子走动的人不多,但路过的人一旦往这个角落里看,孟遥清觉察到了,就会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将脸捂得死死的。
岑柠深吸了一口气,当即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了他头上。
她今天穿的外套比较宽松,在孟遥清团成一团后,这外套几乎能将他整个人遮住。
大片的阴影覆来,底下的人在感受到身上微小的重量后,脑袋微不可查的往上抬了一下。
没等他迟钝的大脑运行,居于上位的女生又将他头上的外套整理了一下,再然后,他整个身体一个踉跄的,被女生抱住了。
猝不及防的,他滚烫的脸庞被埋入一片柔软到不可思议的怀抱里。
“没事了没事了,没人在看这里。”岑柠半跪在地面,搂着孟遥清,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部,几乎是贴在他耳边对他说,“我也不觉得你病发的样子难看,真的,你不用觉得难看,然后对不起呀,又连累到你。”
她的声音低落下来,“本来还觉得我倒霉,但是这么一看,明明是你更加倒霉嘛,本来你可以什么事都没有的。”
“不——”
孟遥清急忙抬起头来,眼眶含着摇摇欲坠的泪水,每次眨眼,就会有圆润晶莹的泪珠自绯红的眼尾滴落,让岑柠完全移不开眼。
“别这么说,是我、我主动的,我想帮你,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他沙沙的声音在岑柠的耳畔响起来,让她心中的不忍和怜惜迅速膨胀起来。
她垂眸望着他,忍不住抬手抚摸他的头发,小声嗔怪道,“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孟遥清的视野被泪水泛起的雾气模糊了,他有些看不清岑柠脸上的表情,但他知道他们现在离得很近,从未有过的近,近到他再往上几分,他就能亲到他肖想已久的唇。
但他不敢。
岑柠似乎是意识不到他们此刻的距离很是危险,她只是用温柔的包容的视线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絮絮的吐息温温热的,喷洒在他的两颊,那他一小片皮肤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以减弱自己的存在感,让她继续肆无忌惮的,观察他,审视他。
“我知道的。”
他的喉结飞快的滑动了一下,口水吞咽的声响回荡在仅有两人清浅呼吸的空间门里,格外突兀。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立刻露出做错事的懊恼神情,小心翼翼地看向岑柠,直直地望进她无奈又纵容的眼睛里,心底深藏的那些委屈和旖念瞬间门又冒出芽来,以一种可怕的生长速度延伸成弯弯绕绕的藤蔓,将他缚住,想要吸食他,让他彻底变为它的养分。
他沉默地望着她,湿漉漉的睫毛尖端几乎要触到她的鼻尖。
“我想”
想什么呢?
岑柠安静地等待他的下文,却迟迟不见他继续出声。
怎么又不说了呢?
抚摸他头发的手也响应这份好奇和纠结,食指缠着他耳侧的头发绕了一圈又一圈。
孟遥清感受到头皮被拉扯,不痛,但令人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
他突然一把捉住她作弄不停的手,在看清岑柠眼中的诧异瞬间门化作惶恐后,他眼眶集聚的大颗泪水又簌簌往下落。
“我想你摸摸我”他握紧了她的手,随即贴上自己泪津津的脸颊,颤动的睫毛在她的指尖轻扫。
“我想你摸摸我”他近乎哀求。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