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游烈说的“吃掉”,不会是他和她之间这样暧昧亲昵的玩笑。
那会是一场战争,不见硝烟血肉,但又尽是硝烟纷飞与血肉淋漓。
——
而事实也正如夏鸢蝶所料。
在他们归国的第二周,仁科资本召开董事会,会议结果震撼业内乃至整个金融街——
持股三分之二的股东“背叛”了现任董事长何得霈,罢免他董事长一职,投票表决通过了新任董事长:现任仁科ceo,裴学谦。
而那些股东里,不乏曾经跟随何得霈打下仁科集团在金融界江山伟业的“老人”们,也暗藏了部分,只以名义股东代为持股出息露面的,藏在暗处阴影里的神秘的真实出资人。
又一周后。
商业航天领域和创投领域同时联袂爆出了一个年度新闻:
华人投资家秦济同回国,创立济同资本国内基金,第一笔巨额投资,就砸给了helena科技。
同一时间,helena科技宣布,完成了由仁科资本、济同资本共同领投的数亿元pre-c+轮融资。
“逢鹊”一号火箭全箭试车完满收官,将于半个月后进行再次发射。
这惊天反转的消息一出,震惊行业内外。
“这是你和裴学谦早就设下的局?”
——各家算起了自家的账。
游怀瑾难得有这样沉不住气的时候,helena官方新闻宣布出来后,他提前结束了出差,回到北城,头一回去了helena科技,径直进了执行总办公室。
望着办公桌后的那个已经让他有些看不透了的儿子,游怀瑾神色复杂。
“知道现在小报上怎么说吗?说我游家和他何家当真是养出了两个好儿子,联起手来,里应外合地拆他们父亲的台。”
游烈不以为意,眼都没从文件前抬一下:“最先动手拆台的,不是我们吧。”
“哦,”游烈将面前的文件夹扫到最后一行,签字落款,最后合上,他才终于懒怠地抬起眉眼,“父亲对儿子是管教,儿子只能听任打骂,不该反戈相向?”
游烈说完自己笑了。
他靠坐在椅里,眼神漠然又睥睨:“什么年代了,游董?沙场无父子的道理,你该比我懂。更何况,游董认为,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过父慈子孝的关系了?”
“——”
游怀瑾提了口气,却被噎得一句话都上不来,只能恼火地瞪着游烈。
陪他进来的助理正慌忙在旁边低声劝着,生怕自家董事长也随了隔壁何家那个,被自己儿子气得脑中风,再送到医院去。
那圈里看这笑话可就看大了。
游烈抬了下腕表,冷漠垂眼:“我半小时后还有一场关于“逢鹊”系列火箭战略计划的新闻发布会,游董如果没别的事了,”
他垂下手腕,懒懒朝门口一示:“请吧?”
助理本以为游怀瑾一定是勃然大怒,没想到自家董事长沉冷了声,还真扭头就出去了。
助理愣了好几秒,这才赶忙朝游烈打了个招呼,转身出去追人了。
等电梯的工夫,助理还在低声劝着:“游总就是年轻气盛,肯定是为之前您和何董,额,何先生联手阻难他们融资轮的事情,跟您置气呢。”
没劝完,电梯来了。
两人进到梯厢内,助理再接再厉:“游董,您别动气,以后——”
没说完。
梯厢里忽有人笑了声。
助理:“?”
电梯里拢共就他们两人,要不是见鬼了,那就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