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尊直直地望着面前雪地上,是两枚浅浅的脚印,此处的雪都被道众扫去,只余下薄薄一层,那小小的脚印便也显得极浅。
那金色的眸子里头,温暖的一塌糊涂,金色的光芒似要溢出来。
清尊说道:“我不会放她走,会永远地…跟她在一起!”
明玦点了点头,抬手按在清尊肩头:“你不觉得,你有些自私么?对秀行而言。”
清尊道:“那你说,我该如何做?”
明玦道:“并非我唆使你做坏事,更不是让你忘怀阿灋,秀行是不是她都好,既然,你对她动了心,那么…为什么不能彻彻底底地拥有她,永永远远地守着她?”
清尊沉默。
明玦道:“如果你觉得这样对不住阿灋,那大可不必,因为…因为你跟她之间的事,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清楚,甚至连你自己都是如是,的确,当初阿灋豁命护你是真,对你好是真,你也忘不了她是真,但是…说实话,这些都不足以代表,阿灋同你有男女之情。”
清尊始终低头沉默不言,一直到明玦说到这里,才道:“是。”
明玦挑眉:“嗯?”
清尊道:“她同我之间究竟如何,我的确毫无记忆。只是我知道…如果你从一开始有知觉之时,就在等一个人,那么,就算不是男女之情又如何?”
他看向明玦,静静说道:“而且,秀行跟我说,
让我一定要,找到她。”
明玦愕然,只觉得有些词穷,半晌道:“你们这对师徒…当真是…好,那么,你究竟想怎样?”
清尊转头看向前方,白雪皑皑,他的整颗心都毫无知觉:“她是辅神者,我是她的师父,因此,我会当她是辅神之女,一如其他人一般一视同仁对待,便是如此。”
明玦张口结舌:“啊啊?”
清尊负手:“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清尊说完之后,迈步往前便走,明玦痴痴呆呆等他走出老远,才叫道:“重烨!”
清尊身形一颤,那迈出的一步便停了下来。
明玦双眉扬起,盯着他的背影:“秀行方才所说你没听到么?她说她…”
“够了,”清尊冷冷道,“我对这些并无兴趣,我能等上万年,就能继续等下去。…还有,别再叫我的名字,只有她可以如此唤我!”
眼看他迈步又走,明玦气的跺脚:“我不信你一
直如此!就算是阿灋也不会乐意你如此的!你这个执迷不悟绝情冷意的…”>r>
还未说完,迎面一股气劲袭来,竟把明玦掀翻在地。
明玦重重摔入雪地里,匆忙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气道:“本帝君是吃饱了撑的才大发慈悲!谁知你这混蛋竟又拿捏起来…”叫骂未已,却见四周空空如也,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且说秀行前去寻找秋水君,听道童说他刚服了丹药在里头调息,秀行便立在外头等候。
一刻钟功夫,道童悄悄进内看了看,便出来请秀行进内。
秀行放轻了脚步入内,见秋水君端坐在榻上,脸色仍旧惨白的,秀行小声道:“师叔…师叔,我跟明玦师父从狡蛇那探听了些事情…师叔,不如你安心休养,我去跟掌教真人说罢?”
秋水君摆摆手,轻咳两声,又示意那道童出外,才道:“秀行你过来,细细说给我。”
秀行只好揪着心过去,搬了个凳子到床榻边上坐了。
秋水君道:“秀行,说罢。”
秀行想了想,无奈说道:“果真如师叔所说,这蛇十分狡诈,竟隐瞒了一些事,原来那神秘之人同他接洽之时,给了他一枚佛骨舍利,它便是从中吸取修行的精元,那舍利子如今被它藏在洞穴之中,它也说了地方…然而最紧要的是,狡蛇说,不仅仅是它有这物,该是那神秘之人用些能增进修为的东西贿赂那些妖物,才说动他们联手的。”
秋水君脸色凝重,便点头:“还有呢?”
秀行说道:“狡蛇说,他曾经推敲过此中玄机,那人说九星贯日之时九妖之力能摧毁九渺,他便暗地里将所知道的天下几个有名的妖魔略作比较,取了几个最有可能参与此事的。”
秋水君叹道:“这蛇族果真是狡诈多智,也多亏它如此,正好…我也一直在想究竟是有哪些有名的妖魔参与其中,也拟了个名单,不如对照一下,看看几
分真实。”
秀行道:“师叔!”望着秋水君惨白的脸色,心知他这几日虽不能外出,但心中怕是一刻也未曾停下算计。
秋水君道:“无事,不必替我担心…我心里有数。”说着,便转身到枕头底下,取了一卷儿纸来。
“你来看。”秋水君将纸卷打开,秀行凑上前去,越看越是惊疑,原来秋水君上头所写的七个名字里,竟只错了一个。
秀行抬眼,又是崇拜又是敬仰地望着秋水君,道:“除了这个六足蜥怪,其他的都是狡蛇所说的。另外两个是…鲲鹏王跟斩金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