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远一行众人见清尊来到,纷纷动容,刚要相见行礼,却见斯人只是注视着秀行离开的方向,长袖一挥,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秀行跑得极快,爬上台阶,从正殿绕过去,才想起忘了问鲁元初是在何处疗伤。
她心中想着大概是在秋水君那处,正好一个弟子路过,秀行将他拦下一问,却原来不在彼处,而是在虚空道长的归墟堂里照料着。
秀行心想秋水君自身带伤,且又照料九渺众多事务,再加上最近这件大事,便自无法看顾远处,她便转了身,忙忙地便又去归墟堂。
幸而归墟堂比秋水君居处尚要近些,秀行急匆匆地跑入里头,正好一个道童自里面出来,见她来得匆忙,急忙行礼道:“辅神者,小道稽首了,不知何时回山了?”
秀行道:“有劳相问,也刚刚才回来…不知鲁家
的少主是否在此处疗伤?”
道童道:“好教辅神者知道,正是在此处,也有几位鲁家的道友方才进来探访…正一同在里头。”
秀行道:“多谢!”
道童道:“掌教师父先前替鲁家少主疗伤,他的伤并无大碍,辅神者不必担心…若是要寻掌教师父的话,便唤一声小道,小道便在外头候着。”
秀行忙点头,道童才又出去。
秀行听说鲁家的众人也在此处,因此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要即刻进去,她在门口上探头望内相看,不料却被一个鲁家的少年子弟见到,当下拉扯了两外一人,一来二去,众人都知道了,屋内嘻嘻哈哈一片声响。
秀行在外头,听他们说道:“辅神者回山了…方才在外头相问,还没回来,这样儿是一回来就来看我们少主了,可见深情。”
另一个道:“少主这番该欢喜了,方才还担忧着不是?”
“哈哈…我等还是休要在此耽搁人家…少主厌了我们,恨不得把我们尽数赶紧走才是了。”
末了,却是鲁元初的声音道:“休要胡说…此处是虚空掌教所在,你们倒是该屏息敛气,不可聒噪才是。”
众人便都称是,又纷纷起身行礼,说说笑笑,你推我挤地往外而行。
秀行站在门口,众人见了她,到底还是小心行礼,只不过面上仍旧笑笑地。
秀行便也只做若无其事状,一直等这帮人离开,秀行才急忙跳入房内。
她一脚刚踏进去,里面已经有鲁元初的声音传来,道:“你真的来了么?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秀行抬头,却见鲁元初双脚落地,是个从床上下来的模样。
秀行急忙往前,扶住鲁元初的手臂,道:“元初哥哥!”见他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纱布,大概是伤着了,腿上也有些不灵便似的,不由十分揪心,“到底伤
到哪里了?”
鲁元初在秀行的手臂上轻轻一搭:“没事,只是些小伤,且又劳烦虚空道长替我治疗一番,已经全无大碍了,你何时回来的?先前我问过此间的道童,还说你们尚未回来。”
秀行道:“我是刚回来,在门口遇到三叔,三叔说你伤了,我就急着赶来看看。”
鲁元初见她担忧之色,面上露出宽慰笑容,却又摇摇头道:“有些丢人了,当初离开之时还让你放心来的,如今…”
秀行忙道:“这些妖魔都十分厉害,受些伤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我也伤着了呢…”说着,便低头看自己的胳膊。
谁知一看之下,顿时愣住,秀行急忙抬手摸了摸胳膊,却见只有手臂的袖子上有几处破损,沾着血迹,然而底下却好端端地。
秀行不信,一直将袖子撸起来,细细看那底下的肌肤,仍旧完好如初,并无伤痕。
秀行呆呆地,连连眨眼,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秀行初见大鲲鹏王,被他之态震住,又看清尊被它吞了,更是灵魂出窍,无可奈何之下以自伤之法让自己恢复神智,她是记得清清楚楚,还记得钗子刺在手臂上的剧痛,然而…难道不过是梦么?
而自从清尊一招灭了大鲲鹏王后,她又惊又喜,各种情绪激荡,回去之时又在云上睡了一夜,竟将自己的伤忘得干干净净,自也没有去注意,如今才想起来,谁知伤口却统统不见。
秀行抬手,在头顶上一抹,摸到一物,一惊之下取下来细细一看,却见手中握的并非是昔日那枚尖锐的檀木簪子,而是一支通体半透明,隐隐地有些金光闪烁之物,末梢也没有那枚檀木簪子钻,反而圆润无害,手指头擦过去,丝毫不会伤到。
秀行发呆瞬间,鲁元初便问道:“怎么啦?”
秀行一怔回过神来,急忙先把这新的“钗子”重新插回发髻上:“啊!没有…我还以为…”
鲁元初已经一笑,抬手握住她的手,替她把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