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有点乱,被窝里狭小的空间,可以给人安全感。
祝桃并没有睡着,在床上辗转反侧。
认床的焦躁让她失眠了半个晚上,最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谁啊?”她迷迷糊糊地问道。
“祝小姐,穆先生吩咐我叫您出来吃早饭。”
祝桃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在穆家了,“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脊背下意识地打直。
她看了一眼手机,惊觉竟然才八点钟,于是又仰头躺倒,被子往头上一蒙后说道:“不吃。”
佣人似乎已经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又说道:“那您也收拾一下准备起床吧,九点钟造型师会上门来为您做头发。”
“不做。”
“可是先生都已经安排好了。”
“他安排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外面没声音了,良久后响起脚步声,应该是佣人转身下了楼。
祝桃屏息聆听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情况以后,又将自己裹回到了被子里。
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点开了父母的对话框。
没有任何消息。
目光随着屏幕一起暗下去,她仿佛不相干的人一样,被他们彻底遗忘。
来不及失落,门又被敲响了。
浑身的肌肉绷紧,她将头探出来,对着门口吼道:“我都说了我不吃也不染,烦不烦啊!”
门外这次传来的不是佣人的声音,而是穆格冰冰冷冷的说话声。
“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不客气了。”
“谁理你。”祝桃找到耳机塞住耳朵,将音乐放到最大声,被子一拉,懒得听他废话。
穆格示意管家将门打开,直接走了进去。
目光落在那张粉色的大床上。
少女用被子将自己围成一坨,像一只欲盖弥彰的鸵鸟。
由于被子拉的太高,两条细白的小腿漏在外面。
十根脚趾上涂着红色甲油,浅蓝色的睡裤一只裤腿妥帖地挨着脚踝,另一只已经卷到了膝盖。
祝桃正沉浸在音乐声中,突然感觉身上一轻,紧接着,冷风裹挟着一丝苦艾与白檀混合的味道窜入她的鼻腔。
来不及细品,她猛得睁开眼睛。
视线与男人的大腿平齐。
他的双腿修长,被西裤包裹,裤缝笔直且锋利,显得冷漠又刻薄。
她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腾一下坐起来,分不清是因为害羞还是愤怒,她的脸上浮现起一层薄薄的红雾。
即便她身上穿着睡衣,但是他的这种行为还是令她恼火。
“你有病啊掀一个女孩子的被子,万一我没穿衣服呢?”
穆格根本没接她的话,只讲了自己来的目的。
“我给你十分钟的整理时间,然后下楼,等我再上来叫你第二次的话,会把你直接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