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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停车场,江泽洲提及小时候的事儿,牵动了孟宁的好奇心。
去超市的路上,孟宁问江泽洲:“你和周杨学长,一直以来都这么好吗,没有闹过脾气吗?”
“男生之间的友谊,怎么说呢?不太会有隔夜仇。有什么矛盾,都会当面说开,实在不服气对方,打一架泄泄火,打完后精疲力尽了,火气也就没了。”
“你俩认识二十多年,不会打了上百次架了吧?”孟宁猜测。
“一次都没打过。”
孟宁被挑起了好奇心。
江泽洲单手打方向盘,镜片底下掠过一丝讥笑,“和我那是打架吗?那叫单方面自找苦吃。”
孟宁笑出了声。
超市离小区只有两公里路。
中午时分,路流通畅,等了两个红灯就到了。
下车时,江泽洲问她:“你为什么叫他学长?”
孟宁:“他本来就是我的学长啊。”
江泽洲轻声嘀咕:“我不是吗?”
两扇车门先后关闭,隔绝了他的声音。
绕过车身,孟宁没听清,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室内停车场闷热,空气中尘埃浮动。江泽洲眼睫低垂,说话的气息刻意拖长:“我说,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叫我学长?”
“……”孟宁没想过他会计较这个,哭笑不得,“一个称呼而已。”
“嗯,那你叫我一声?”
“你喜欢别人叫你‘学长’吗?”
孟宁是真的一点儿不通人情,也是对男女间的称呼一概不知。她那双眼,单纯又澄澈,好在卧蚕下一颗痣,让整张脸褪去青涩感,沾染几分不动声色的蛊惑。
江泽洲默了默:“不是很喜欢,但如果你愿意把我的称呼,从‘江泽洲’改成‘学长’,好像挺不赖。”
“……”孟宁双颊微微升温,试探性叫,“学长?”
“嗯,确实挺不错。”
孟宁头微低,唇角泛起漂亮的弧度。
这声“学长”叫的江泽洲十分受用,而孟宁对他的称呼,也从“江泽洲”变成了“学长”。过渡自然。
超市里的床上用品分为两类,要么是花里胡哨,印着大红富贵花,适合新婚夫妻的;要么就是条纹格,像学校发的床单被套。
好在楼上就是万达,他们买完蔬果后,去专门的床上用品店挑选。
或许是一男一女的组合太过亮眼,销售迎上来,就带他们往喜庆的床品那儿引,喋喋不休地介绍:“这是店里卖的最好的一套,你们看上面的龙凤呈祥,可是全工艺刺绣,贵气的好看,很适合你们这对新人。”
孟宁略窘迫:“我们还没结婚。”
江泽洲似乎配合着她,一唱一和:“等结婚了,我们会买这套的。”
孟宁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保持从容镇定,笑得好似什么都听不懂。
心里却在翻江倒海,情绪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