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洲:“七点醒,应该不算早。”
孟宁“哦”了声,局促地抓了抓头发,“那个,我先回屋擦个脸?”
江泽洲以为她要化妆:“就我们两个在,没必要化妆,还是说你今天约了人要出门?”
孟宁:“不是,擦点儿护肤品,洗完脸,脸有点儿干。”
擦身而过时,江泽洲掀唇:“给你煮了碗醒酒汤,待会儿记得喝。”
醒酒汤。
孟宁身形微颤,两秒的工夫,又恢复镇定,“嗯。”
步伐下意识加速,离开他的视线。
这会儿,云里雾里的那个,又成了江泽洲。
——她这反应,到底是记得昨晚的事儿,还是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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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酒汤放在厨房的岛台。
岩板岛台高度到她腰腹处,孟宁没搬椅子,站在岛台边喝汤。
刚睡醒,嗓子眼似乎特别小,一小口一小口地往里咽。江泽洲以为她喝完了,进来洗碗碟,结果发现汤碗里还剩三分之一。
“不好喝吗?”他问。
孟宁摇头:“早上吃东西比较慢。”
江泽洲意味不明地挑了下唇角,继而转身,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喝。
二人分置岛台两侧,面对面站着。
孟宁不敢看他,视线低垂,盯着手心里的醒酒汤,欲言又止好一会儿,突然察觉到室内异样安静。昨天周杨在的时候,可不是一般的热闹。
对了,周杨呢?
思及此,孟宁借机问:“周杨学长还在睡吗?”
“昨晚我和你把他送走的,”江泽洲淡声,“忘了?”
“我们把他送走的吗?”
“嗯。”
“……”
孟宁蹙起眉,一脸不知所措的茫然,“我们把他送走的吗?”
江泽洲面色平淡:“昨晚的事儿,不记得了?”
孟宁迟钝地摇着头。
江泽洲拿她没办法。
“对了——”孟宁眼眸淡然,好似什么都不介意的云淡风轻,“昨晚我喝醉了,是你帮我换的睡衣吗?”
“……”江泽洲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
她眼底浮上一派清明,也有些不易察觉的羞赧。
江泽洲面相斯文,可刨开血肉,骨子里刻着恶劣的坏。他坏心眼地促狭,“是我帮你换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