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江泽洲渐渐也忘了这茬。
孟宁抓抓头发:“我住在壹号院,去年年初的时候,楼上发生火灾——这事儿还上过新闻,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火势蔓延,把我家给烧的什么都不剩。当时我想找房子租的,但是今兮说她这儿空着,让我搬过来住。”
“原来是这样。”江泽洲记起来,去年年初的晚上,恰好他们一众人在越色,贺司珩和今兮提早离席,后来江泽洲有事找贺司珩,却被告知科室临时接到几个烧伤患者,他已经在医院了。
“我没在外面租过房子,很多东西都弄不明白,什么民用水电和商用水电,又听说很多房东不会退还租金,用各种事找你麻烦……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搬到今兮家来了。”
“怎么不回家住?”
孟宁已经被问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了,驾轻就熟地回答:“我们的生活习惯不一样,每天朝夕相处,难免产生摩擦。所以我觉得,还是偶尔回趟家比较好,大家都新鲜,即便做错了事,爸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略显小家子气的想法,说完后,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随之反问:“你呢,怎么也不住在家里?”
江泽洲淡声:“家里太吵,一个人住安静些。”
孟宁眨了下眼,失语一秒。
一秒后,江泽洲道:“你不一样。”
孟宁嘴角撑起笑:“啊?”
投影幕布换了一个色调,电影开始前,黑底白字,整个客厅,陷入昏暗之中。
江泽洲的脸浸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下颌线清晰锋利,他转过头,内勾外翘的狭长双眼,溢出一抹笑,尾音拖长:“你多乖啊。”
“……”
孟宁撇了撇嘴:“这什么形容词?”
话音落下,男人的身体向她靠近,压在她身上,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孟宁来不及闭眼,看着他与自己离得极近的脸庞,眼睫毛似鸦羽般,细密冗长,眼睑低垂,遮掩不住眼里的迷离之色。
“怎么这么不好骗?”双唇贴合,他每一次说话,唇齿间的气息铺洒在她紧抿的唇瓣边,轻而易举撬开她的双唇,将他的气息渡进去,“我一个人住当然是为了,方便些。”
“比如说,现在这样——”
以吻封缄。
不是刚才的一触即离,这次的吻汹涌强势。逐渐放大的呼吸声,压抑吟哦,衣料摩擦,周围温度升高。
幕布里的电影仍在放,但没一个人在看。
载入记忆深处的电影有许多,可对孟宁和江泽洲而言,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值得全神贯注的了。
江泽洲吸吮着她的唇瓣,四五月的雨天,空气潮湿,他的气息裹挟凉意,被情意沾染,变的滚烫。气温仿佛能渗透她的皮肤进去,孟宁全身都被绯红蔓延。
她双手无力,耷拉在他肩颈,后背往沙发上嵌,前胸又想往他怀里贴。
进退两难。
体内热意更多,熨烫着她的脑海理智,孟宁不自觉地抖了下,喉咙间溢出一声嘤咛,似喵呜般极小声,缠绕着舌尖,被江泽洲咽下。
这声更掀起他体内的占有欲,他禁锢着她,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爱是占据,是纠缠,是身上或深或浅的印记。
空气里暧昧涌动,热浪迭起,似乎下一秒,与爱情有关的形容词,都会变成动词。意识到这一点,江泽洲猛地回身,他抱着孟宁,下颚抵在她颈。
一侧眸,看到偌大的落地窗里,映照着二人交颈缠绵的剪影。
孟宁身子微发颤,双手颤巍巍地揪着他的衣服,雾蒙蒙的眼,迷离又蛊惑人心。眼下一滴泪痣,在晦暗中,闪着诡谲的光,诱人深入,诱人深吻。
江泽洲在她纤细的天鹅颈上重重一吮,倏地,拉过沙发上的毯子,把她包裹住。
隔着一张毯子,他抱着她,伸手握住她的脖颈,低头,没有接吻,只是鼻尖抵住鼻尖,掺杂情欲的嗓音低黯,喉咙沉出笑:“不亲了,再亲下去,我怕是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