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陡然一重,江泽洲双手拿着衬衫,裹着她后背,“手伸出来,套上。”
孟宁乖乖伸手,套上衬衫。
凌晨爬山看日出的不在少数,一路上,他们碰到不少年轻男女,听他们的对话,应该还是大学生。
孟宁无意识地勾起嘴角,忽然和江泽洲说:“我大学的时候每天就只知道泡在琴房和演奏厅练琴,根本没时间门出去玩儿。”
江泽洲诧异,英国的酒吧文化太出名了,学生们也爱各种酒吧局,他曾在伦敦待过一段时间门,饶是不合群如江泽洲,也参加过几次蹦迪局。
“你同学们也都和你一样,成天练琴?”
“没有,她们挺爱出去玩儿的。”
“你怎么没和她们出去?关系不好,还是别的原因?”
“她们对我挺好的,就是不爱带我出去玩儿。因为我什么都不干,就窝在角落里喝水,她们带着我出去过一次,那次之后,大家喝酒泡吧,都会自动避开我。”
比起失落和遗憾,孟宁更感谢她们的理解。
“不过大家的课外活动,好像只有喝酒和蹦迪了,很无聊很不健康。哪儿像我们国内的大学生,还会半夜起来爬山。”孟宁眼里水波潋滟,闪着羡慕的光,“凌晨起来爬山,一起看日出,这样的友谊,真好啊。”
“你不是有个沈明枝吗?”
提到沈明枝,孟宁抬眼,语气温吞,道:“枝枝什么都会将就我,除了爬山这种的体力活。她非常不喜欢运动,读书的时候跑八百米,她永远都是班里最后一名。”顿了顿,她关心起他来,“你以前有过半夜爬山的经历吗?”
江泽洲:“嗯,半夜爬山,半夜开车去海边,半夜起来放烟花,半夜起来开二十公里的车就为了喝一杯酒……经历挺多的。”
孟宁咋舌,随即,注意力很偏:“该不会每件事儿,都是和周杨一块儿做的吧?”
江泽洲笑了:“挺聪明的,一下就猜到了。”
孟宁撇了撇嘴,心里不是滋味儿,“原来我和你做的事儿,你都和别人做过啊。”
江泽洲:“怎么,吃醋了?”
孟宁不扭捏,“有一点儿。”
江泽洲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拉着她的手一用力,把她扯进怀里。
凌晨星光点点,凉风拂过,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四下无人的小道上,江泽洲笑意开怀,连带着胸腔都在颤。
“我吃醋,你很开心吗?”孟宁在他的怀里,不满嘟囔。
江泽洲说:“嗯,很开心。”
孟宁戳了戳他胸口,力度很轻,像在挠痒。
江泽洲稍顿,沉吟道:“我和周杨是在一家医院出生的,同年同月同日生,他是早产儿,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太好,我妈心疼他,总让我多照顾他一点儿。”
这件事,江泽洲从没和任何人说过。
大家眼里,江泽洲和周杨能做这么多年的兄弟,是件非常难以置信的事儿。两个人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相差太多了,简直是南辕北辙。
可他们确实是好哥们儿。
或许是因为老天爷早就写好了剧本,安排他们从出身那天就相遇。小时候的周杨不是妖孽,长得很漂亮,像女孩子的漂亮。男生女相。
吴淼一心想要个女孩儿,所以对周杨一直有特殊的感觉。加上他身体不好,柔弱的样子,像极了惹人疼爱的小公主。
小公主最爱黏着江泽洲。
小江泽洲的脾气一直都不太好,打小就臭着张脸,排斥打扮的跟个女孩儿似的周杨。是的,三岁之前,周杨都被当做女孩儿养,穿裙子,留长发,头上别着个蝴蝶结发卡。
直到上幼儿园,周杨才剪头发,穿短裤。
至于为什么发现他是男的,是因为二人一块儿上厕所,周杨这厮真的无法无天,要和他比谁尿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