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雷大哥。”晏缈笑嘻嘻和他说,“有什么好怕的,市里的人又不会吃人。”
一路上有熟人,晏缈还是非常开心的,高兴的和他们聊了起来。符正青这几天一直在猜测她是不是吃醋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问,可是现在看她好像没有一点阴霾的样子,他又有些怀疑了,难道是他猜错了?
这个时代的公路可不像后世那样四通八达,几乎都是土路,路面坑坑洼洼不平,汽车行驶在上面非常颠簸,翻山越岭时也陡峭得很,很容易让人晕车。
符正青本来担心晏缈晕车,不过那丫头瞧着挺精神的,叽叽喳喳和雷嘉实说个不停,他放在兜里的糖没拿出来。
中午的时候,车子终于进了市里,晏缈松了一口气,“可算到了,再颠下去骨头都要散架了。”
符正青让她背着自己的小背篓先下车,自己扶着晏爱国走在后面。
“正青,多谢你了啊。”晏爱国十分不好意思。
“晏叔客气了。”几人都下了车以后,符正青问晏缈,“你们有落脚的地方吗?”
“没有,想先找个招待所住一下。”晏缈摇头。
符正青哪放心他们在人生地不熟的市里乱跑,说:“跟我走吧,咱们住一块儿。”这丫头胆子是真大,从来没来过市里,还敢单独带父亲过来,也不怕被人给拐了。
“哎,好!”晏缈欢快地跟到他身边,仰头望着他眨巴眨巴大眼睛,“正青哥,还好遇到你们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符正青知道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她,他有点不想理她。
符正青他们住的招待所条件很好,不过开房间要介绍信。招待所工作人员见他们是来市里开会的公安,麻利地将招待所几间特别好的房间安排给他们,“旁边就是国营饭店,你们可以到那里吃饭。”
“行,谢谢。”符正青点头。
晏缈跟在后面,清楚瞧见那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看符正青的眼里都在放光了,心想真不愧是城里人啊,可比乡下姑娘大胆开放多了。
几人的房间都安排好了,雷嘉实和他们的另一个同事住一间,晏缈和晏爱国的房间就在符正青旁边,符正青是担心有事不好照顾他们。
符正青自觉地替晏缈他们安排好一切,晏缈也接受得特自然,好像本该如此。
雷嘉实笑嘻嘻和另一位同事说:“还说他们不是在谈对象,你看头儿给那姑娘帮忙帮得多自然殷勤。”
另一个同事叫项和安,他也深以为然,“我觉得头儿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不过,那个白小曼不是总来找头儿吗?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啊?”
“你可别瞎说,头儿哪看得上那个白小曼,你看看他对这姑娘的态度,再对比一下他看那个白小曼的态度?哪能一样?”雷嘉实跟晏缈接触过,心里自然就更偏向她。
项和安柱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觉得确实差距挺大的,“那你老实说,你觉得那个白小曼漂亮还是这个姑娘漂亮?”
这个问题还真的难倒雷嘉实了,凭良心说,白小曼是真漂亮,身上有一股诱人的女人味,就像开到泛滥的桃花,随时等待着被采摘回家。晏缈到底年龄小,身上还有一股子青涩的味道,不过这丫头眼睛总是那样亮,脸上带着笑,雷嘉实觉得她更像将开未开的桃花,却给人更多的期待,期待她惊艳绽放的时刻。
项和安听了他的分析后,说:“我也这么觉得,而且白小曼那个女人目的性太强了,头儿这样的人肯定不喜欢她这样的。”
“是,我也这么觉得。”雷嘉实赞同地点头。
两人正说得起劲儿,雷嘉实忽然看见被他们八卦的正主儿站在身后,顿时吓得魂都没有了,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头、头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符正青一个眼风扫过去,雷嘉实顿时如千钧压顶,身高都挨了一截儿。
项和安也额头冒汗,连忙给自己辩解道:“头儿,是他先说起的,我就是随口附和一句,真的。”
雷嘉实猝不及防被出卖,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这个墙头草。
项和安不理他,眼尖地瞧见那个姑娘出现在门口,赶紧说:“晏姑娘,要不要进来坐坐呀?”
晏缈笑眯眯说:“好呀,我带了点吃的过来,咱们一起吃吧。”
“你还带了吃的啊?那怎么好意思。”
晏缈拿的是自己做的凉皮,还有卤鸡爪和麻辣小龙虾。
麻辣小龙虾年代还没有风靡大江南北,对于西南山区的人来说,这种东西吃起来好像比鱼还麻烦,他们听都没听说过。
晏缈也不和他们客气,自己拖了把凳子坐到桌边,像个主人似的回头招呼符正青,“正青哥,快过来坐呀,你傻站着干什么?”
一大盘麻辣小龙虾红彤彤的,色泽油亮,口味又香又辣又鲜,光是闻着味儿,几个好吃辣的人就有点忍不住口水了。
“这个要怎么吃?像吃螃蟹一样吗?”雷嘉实这会儿也不怕自家头儿了,留着口水坐到桌边,望着小龙虾跃跃欲试。
“这样吃的。”晏缈拿了一个小龙虾熟练的剥壳,露出里面白嫩的虾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