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设想一下吧,如果我不过是个和直哉似的、最多只在家主身边执行些贴身事务的嫡子,而加茂家仍由我的父亲加茂拓真控制——”
“若未来的某一天,对咒术界甚至整个日本而言都算毁灭性打击的巨大变故发生,比起一致对外而言,在危机中见缝插针地夺取利益才会是御三家优先采取的行动。”
加茂伊吹轻轻摇头,他说:“我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但包括我的父亲在内,在咒术界,手中掌握着较多权力的大人物基本都是没什么大局意识的蠢货。”
“我来做个假设——”加茂伊吹朝五条悟投去目光,“五条家能在我开展行动以前都稳定居于御三家之首的最强大底气就是六眼术师的存在,那、如果这份底气消失呢?”
“比如说,在这场巨大变故之中,悟被某些特殊手段影响导致六眼失效,到那时候,以其他两家一贯的行事作风来看,禅院家和加茂家优先考虑的问题会是什么?”
“是如何才能解决六眼术师缺席导致的战力不足问题,”加茂伊吹的视线又
缓缓飘向禅院直毘人的位置,“还是如何才能趁机将五条家踢出御三家的行列?”()
禅院直毘人一愣,他下意识地反驳:必要时刻,我也会亲自出≈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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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系到咒术界上层结构的重要变化,话语权早就不是家主一人能够独享的简单存在了。”加茂伊吹又摇头。
他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神情,言语中的内容更是令禅院直毘人感到一阵无力:“别说六眼术师失去战斗能力的情况,就说面对此时我制造的混乱,即便直毘人先生就坐在我面前与我谈话——”
“我不信禅院家的其他人没有蠢蠢欲动地策划着什么。”青年扯了扯嘴角,“直毘人先生从没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防备之心吗?”
禅院直毘人完全无法反驳加茂伊吹的说法。
胞弟禅院扇和长兄之子禅院甚一几乎每时每刻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家主之位,若不是禅院直毘人如今正值壮年且实力强劲,以两人的不安分程度来说,禅院家恐怕不会十分太平。
正如禅院直毘人在出门前向幼子所交代的一样。
那时他称危险不只会来自外部,正是对禅院直哉的提点与委托,他希望少年能在他离家期间看好一贯别有用心的族人,别让家族内部先乱起来。
禅院直毘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并非对加茂伊吹预想中的未来毫无预感,不过是一些浮于表面的事物和现象使他暂时没能捕捉到其中本质,直至今日才终于看了个一清二楚。
“我希望新一代高层由御三家提供的势力组成,正是希望能简化不同立场的数量,同时在拥有最高领导权的组织内形成配合和制约,将御三家连接成一个团结的整体,来为咒术界提供更强大的对外力量。”
加茂伊吹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重新回到那个有关重大变故的构想之中——”
加茂伊吹表示,以咒术界的日常运作模式而言,御三家的提议要由总监部进行审批,高层作为维护世家间秩序的最后一道防线,必须明白该在怎样的情况下做出怎样的决定。
如果总监部能选定正确的答案,必然就能避免局面变得更加混乱;但如果总监部无法起到对错误提议应有的拦截作用,昏庸的判断只会使情况更加无可挽回。
“我觉得,举例说明的方法可能会令我的说法更加通俗易懂一点,那么,让我们在重大变故的基础上模拟一个新的场景。”
加茂伊吹沉思一瞬,很快豁然开朗:“在特殊时期,我的行动必然不可能即时向总监部报备,如果特殊手段导致总监部误会我已经跌破了身为咒术师的下限,以高层的行事风格来看,我一定会被冠以叛逃者的名号。”
五条悟和禅院直毘人都对这一说法表示了肯定。
“但这不是重点,”加茂伊吹说道,“重点在于,总监部不只会判处我一人的死刑,朝最坏的方向思考,他们甚至可能借机直接下令处死乐岩寺大人,可他完全无辜。”
“我们正是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才必须发挥御三家的作用,使新一代总监部和高层由绝对睿智的人们组成。”
加茂伊吹语气平静,其中蕴含的危险却令另外两人皆是一惊。
原因无他——
——他们意识到,这的确是总监部可能下达的命令,而加茂伊吹的诉求确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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