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几位大臣夫人送花露的事,苏叶自然而然在晚上皇帝来的时候就直接说了,她笑道:“额娘跟几位夫人平日一起打麻将,关系不错,臣妾想着花露做出来自然第一个要送额娘试试,额娘的友人怎么也得有才是。”
不然就富察夫人有,其他几个没有,那就有些尴尬了,还有种在炫耀的意思在里头,以后还怎么继续来往呢?
“花露虽然难弄,却也不是不能弄,就是慢一点儿。臣妾想着是不是其他夫人都送一送,不好厚此薄彼?”
皇帝看苏叶的大方劲儿,也有些忐忑来询问自己的意思,不由笑道:“你想送谁就送谁,就是没必要都送了。全都送了,你还怎么挣钱了?而且你送的是富察夫人,送亲额娘无可厚非,富察夫人再送给友人们不是理所当然的?”
虽说都是大臣的夫人,然而富察夫人是苏叶的额娘,苏叶的身份足够让富察夫人傲视群雄,来往的夫人自然不可能身份太低了,算不上是贿赂之类的,只能说是友人之间的馈赠,毕竟富察夫人也没跟友人提什么要求。
然而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皇帝就听御史一个接一个提起此事来,就有些烦了:“此事朕早就知晓,不过哲贵妃送自己做的东西给亲额娘,她额娘送给友人,怎么还牵扯到翁果图和这些大臣身上,难道你们的夫人跟手帕交来往都不互相送东西的?”
谁的夫人这么一毛不拔,从来不送的就站出来,皇帝还想看看呢。
御史的夫人当然不可能,过年过节都要互相送礼的,这种人情来往都没有的话,他们还要不要脸啊。
于是御史们就哑了,毕竟他们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这些大臣跟翁果图有什么不正当利益来往,也就彼此的夫人关系好一点,经常一起打麻将罢了,送的又是女子用的东西,除了贵而已。
鄂尔泰却觉得这股风气不能起,要富察夫人大方送这么贵的东西,其他夫人回礼怎么办,不是谁都买得起花露这种昂贵的玩意儿!
“皇上,虽说是娘娘亲手做的,送给富察夫人又是孝心,富察夫人送给几位夫人,回礼却也叫人为难。”
皇帝都气笑了:“又没送给你,你为难什么?”
皇帝都开口了,鄂尔泰只能偃旗息鼓,看着对面的张廷玉老神在在站着打瞌睡,压根就不参与进来,便咬牙切齿:这个老对手真是大大的坏,仿佛老僧入定一样是打算占着位子不吭气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张廷玉是一天比一天沉默,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如今辅政大臣就剩下鄂尔泰和张廷玉两个,鄂尔泰最近也有些回过味来,基本上都是点到即止,没去试图去碰皇帝的逆毛。
姓张的老头也贼狡猾了一点!
原本知道苏叶会做花露的事没几个,如今被御史一闹,早朝的大臣们跟家里的夫人一说,京城大部分的人家就没不知道的了。
苏叶听说后十分惊喜,御史帮忙宣传,她就能准备开门上架了!
她还特地请皇帝过来算了下分红:“皇上自然要拿五成,毕竟没皇上的帮忙,臣妾这铺面就开不起来。铺面是傅大人帮忙找的,自然也得分两成,不如就直接给了皇后娘娘,再转交过去。臣妾厚颜要两成,余下一成臣妾打算送给高贵妃,毕竟贵妃帮忙试用了,才叫臣妾有信心继续做的。”
皇帝捏了捏苏叶的脸颊笑了:“如此分出去,你就没多少了,这么舍得?”
苏叶对他眨眨眼笑道:“臣妾光有这两成就很足够了,而且臣妾只负责做,其余的事还要有赖皇上和傅大人操心的。”
皇帝觉得她这话也没错,毕竟皇帝和苏叶都不好经常出宫,外面铺面的事都要傅恒去跑腿,让富察家的人留心帮忙。
高贵妃还觉得受之有愧,特地过来要推掉,被苏叶抓着解释道:“要不是你用了花露叫皇上闻到了,皇上只当我是玩玩而已,哪能还帮忙送了蒸馏器来呢。”
皇帝原本以为苏叶就是说说,再用来打发时间,压根不认为她真能做出来。
他听说是一回事,亲自在高贵妃身上闻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皇帝对这花露感兴趣,才会愿意出手帮苏叶把此事真的做起来。
苏叶最后把花露定价为九十九金,百金差一点,其实差别不大,但就是这么一点,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感觉就仿佛便宜好多。
皇帝还惊讶她把价格定得那么低,有点担心苏叶要吃亏。
还是苏叶解释道:“西洋人定那么高就是物以稀为贵,要真定千金怕是没几个人能买上。回头等产量上来了,价格还能再低一些,叫贵人们人人都能用上了。再就是让西洋人看看,这东西并非真的只能找他们买,咱们也能做得出来。”
不给西洋人一点颜色看看,还以为这东西真稀罕,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坐地起价!
而且还能抢西洋人的生意,不叫自己人的钱让西洋人大把赚了去!
想到贵夫人们一个个都用她做的花露,苏叶就颇有成就感。
皇帝便笑笑道:“那就让工匠给你多做几个蒸馏器,自然就快一些了。”
苏叶要的就是这个承诺,赶紧笑着谢恩。
她见春宁细心稳重,又因为守着一夜对花露的蒸馏有所了解,就让春宁负责此事,不必自己总是跑了。
另外铺面也让人递了话给巴林,上下两层,底下一层是用来做招待男客的地方,想必也是有大理寺卿这样愿意给夫人买香水的男人。
至于二层就在后面单独设一个□□,让夫人们也能绕开前面的店面,不必跟男客撞上。
她们还能在二层舒舒服服坐着,喝点茶吃点心,再慢慢试一试花露的味道。
如今花露的种类不算多,回头苏叶还打算多弄几种,让夫人们能够慢慢挑,每个月换一种用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