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是身边的宫女帮忙刷一下放进她们的碗里,后来高贵妃感觉这样吃着没意思,就自个去刷了。
苏叶紧紧盯着,生怕她刷的时间太短,肉没熟,吃下去要坏肚子的。
刷时间长了,肉也可能老了,口感就不好的。
对吃货来说,当然是每一样菜都得在最适合的时候吃,才不辜负了被吃的它们啊!
高贵妃被苏叶盯得筷子都快不会用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听着苏叶说好了就把肉夹起来。
别说,比她胡乱刷的肉确实要嫩多了,沾了苏叶让人特质的酱料,酸酸辣辣的尤为好吃!
两人热热闹闹吃了几回才开始喝点茶汤说起话来:“那人耐心挺好的,这都没被娴妃给吓出来。”
苏叶就笑道:“估计快了,明天应该有好消息的。”
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高贵妃就好奇了:“怎么,你刚才看出什么来了?”
“秘密!你就等明天揭晓,如何?”苏叶眨眨眼,调皮一笑。
高贵妃满脸无奈:“你还要吊着我的胃口到明天,我今晚就要想得睡不着了!”
苏叶让人送来桂花酿,两人小酌了一会才各自回去睡了。
高贵妃喝得微醺,脸颊绯红,被吉祥和如意伺候着躺下,虽然之前她嚷嚷要睡不着,还是沾着枕头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洗漱后喝了一碗解酒汤,吉祥才徐徐说道:“娘娘,今儿一大早菀贵人身边的宫女就去翊坤宫求见娴妃娘娘,说是在菀贵人的床榻底下藏着一包药粉。因为愉嫔娘娘的事,这宫女才注意到了。”
高贵妃立刻坐直身道:“原来是菀贵人吗?”
如意却接着道:“菀贵人却一个劲喊冤,先是说这个宫女胡说八道,然后又怀疑这宫女被谁收买了要陷害她。闹哄哄一上午,娘娘一直没醒来,奴婢就没惊扰了。”
高贵妃却可惜错过了这场好戏,赶紧收拾好就去围观了。
长春宫正热闹着呢,菀贵人双眼红肿,显然哭了很久:“皇后娘娘明察,妾真的没做过。愉嫔娘娘是妾的姐姐,如何会对她下手呢?分明是这小蹄子受了谁的指使来污蔑妾,还请娘娘查明白才是。”
皇后被她哭得头疼,已经让云言去问那个宫女了,娴妃也问过,那宫女的身份没什么问题,就是个普通宫女,也确实是在打扫的时候发现菀贵人床榻底下的药包,原本以为是香包之类的,打开就感觉有点不对,带着一点臭味。
谁家娘娘身上的香包带着臭的呢,联想到愉嫔的脚气,宫女不敢隐瞒就赶紧送去给娴妃了。
娴妃让御医看过,用老鼠来试过,确实一沾上就融化了,然后老鼠身上就会带着臭味。
这药粉确实是愉嫔沾上的,证据确凿,菀贵人是百口莫辩。
她哭得凄凄凉凉的样子,仿佛真的是被冤枉了一样。
高贵妃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菀贵人颇为狼狈痛哭的模样,跟皇后行礼后就到苏叶身边落座:“有好戏看,你怎么不叫上我?”
苏叶好笑道:“我派人过去了,听闻你睡得正沉,这好戏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就没让人打扰你了。”
高贵妃看着跪在下首的菀贵人又疑惑了:“她哭得这么凄凉,好像真的被人冤枉一样,却一直没说这药包是怎么来的,究竟是不是她自己的?”
苏叶笑了,高贵妃这话是一针见血。
菀贵人哭得多惨又如何,完全就是借着哭哭啼啼的样子一个问题都不肯回答,只嚷嚷说是被人冤枉被人陷害了,试图转移视线,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
所以上首的几人都看着她一直哭,看菀贵人能哭到什么时候。
被高贵妃直接挑明,菀贵人也不能当做没听见一样就道:“妾也不知道药包从哪里来的,进宫的拢箱都有嬷嬷检查过,绝不可能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宫来。”
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然而娴妃很快就开口打她的脸了:“你确实不是直接带进来了,而是记住了药方,一点点从太医院那边弄来的药材。你说说这两个月病了多少回,每次都是头疼身热肚子不舒服,让御医把脉后还不让直接煎药送来,而是只要药材?”
娴妃挥挥手,身边的宫女就递来了一张单子:“上面是从太医院出来的药材记录,因为都不是什么大毛病,御医每次只开一两贴药,分量不大,太医院却都事事记录起来。”
“还有这是内务府的记录,里头是你要的香料,林林总总分量不多还都是不太名贵的,自然能弄到手。”
娴妃又拿出一张方子来:“这是太医院的御医给愉嫔把脉后重新拟出的方子,跟你这药包里的几乎差别不大。”
苏叶都想给娴妃鼓掌了,果然是查案达人,面面俱到,不管是谁都把证据明明白白摊开来,叫对方根本没有辩驳的机会。
要辩驳自然可以,那就拿出能反驳的证据来。
菀贵人哑口无言,她还能怎么辩驳,娴妃简直把人往死里整,于是低头啜泣起来。
娴妃听得不耐烦道:“我原本等着你自个来认罪,谁知道怎么都等不来,非要我把证据都拿出来才行。说吧,你到底哪里冤枉了?”
她把证据呈上给皇后,后者看完后也点头道:“确实证据都在这里了,菀贵人若是你没有其他话要说,那么就……”
菀贵人却豁然抬头打断道:“皇后娘娘明察,这药包确实是妾偷偷弄的,原本也是想给姐姐开个玩笑,然而妾还没来得及动手,愉嫔就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