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衣男闻到空气中一股恶臭,跟身上起火了似的狂脱衣服,“哪里?哪里!那不是真的血吧?”
墙上的眼珠开始掉落,跟下雨似的,正好掉进了白衣男的西装口袋里。
他伸手进去,捏到了黏糊糊的触感,一下甩开,惊叫着抱住谢玉帛,“好可怕好可怕!救命啊!”
谢玉帛:“放开我,勒。”
“我不要呜呜呜我要出去,你带我出去吧……”
白衣男本来就胆小,今天完全是逼着自己来跟女神接触的,他觉得谢玉帛身上特别有安全感,像溺水之人死死抱着浮板不放。
谢玉帛拖着一个巨婴,只想速战速决,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
“你手松开一点,我要捉鬼了。”
白衣男睁开半只眼睛,看见谢玉帛手里拿着一个用空的六神花露水玻璃瓶子,绝望地闭上眼睛,“鬼是真的!你真以为瓶子上写着六神,它就有六个神能捉鬼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谢玉帛在学校特别招蚊子,这花露水是刘飞给他驱蚊的,全班男生一起用,消耗地特别快。
谢玉帛不知道该拿什么装鬼,顺手拿上了。
他听见白衣男的话,唇角一勾,“六神啊,那正好,连符都省了。”
大国师最需要的,就是这种能障眼的东西。
白衣男见谢玉帛神神叨叨的,觉得他不靠谱,放开他去推门。走了一步,又良心发现,拖住谢玉帛,“快跑啊,屋子都快被眼珠装满了。”
太可怕了,他一走动,脚底啪叽啪叽的,分明就是踩到了那些鬼眼珠的爆浆声。白衣男全程闭着眼睛,怕跟那些红色眼珠子对视,他嘴上坏,逃生的时候,倒也记得带上同伴。
谢玉帛拧开瓶盖,“随便来六个神仙,帮忙收一下鬼吧。”
说着他启动灵力,五指一抓,将一个隐形鬼从墙面上扯了下来,塞进瓶子,“谢谢各位路过神仙。”
鬼不是本国师抓的,我只是拧开了瓶盖,天道一定不要冤枉人。
散落满屋的眼珠子骤然消失,屋门缓缓打开,其余同伴看见白衣男紧紧挂在谢玉帛身上,哄堂大笑。
白衣男面红耳赤,但还是不敢离开谢玉帛背后,哪怕沾着这个人一片衣服,都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胆子这么小,还跟高中生求救,丢不丢人?”同伴笑他。
白衣男瞪他:“不要叫他高中生,请叫他大师。”
谢玉帛:“你再碰我一下,要收费的。”
白衣男掏出钱包,双手捧上:“就再一小会儿。”
谢玉帛不要白不要,从里面抽了几张大钞,看在这个年轻人随身携带这么多现金的份上,就原谅他刚才的无礼了。
鬼屋里这就是个爱玩闹的小鬼,但继续放任下去,可能会变本加厉,伤及人命。谢玉帛根本不花什么力气。
他把瓶子放口袋里,正想着怎么处理小鬼,忽然看见康芦雪坐在路边哭。
这小姑娘怎么老哭?
康芦雪今天报警了,来了两个社区民警,但是初出茅庐的民警哪是大姨的对手,一哭二闹三上吊,家里还握着一个三个月婴儿的王牌,民警也不敢动她,说明天让居委会继续调解。
谢玉帛走过去,把瓶子送给康芦雪:“把瓶子藏在你家某个地方,晚上不要回家住。”
谢玉帛跟小鬼商量:“你要是帮小姑娘解决问题,我就帮你解决问题。”
瓶身晃了晃,表示同意。
康芦雪抽噎:“我家没有蚊子。”
谢玉帛:“想赶你大姨走,就按照我说的做。”
他使出一个障眼法,把瓶子变得黑乎乎的,“办法有很多,全看你用不用,这里面全是蚊子,保证你大姨被叮得受不了,三天内必搬家。”
康芦雪看着那瓶密密麻麻的“蚊子”,想到这三个月大姨一家的行径,狠了狠心,反正她也没办法了,大姨再不走,她的家就面部全非了。她莫名相信这个小少爷,点点头,“那我晚上住哪里?我没有地方去。”
谢玉帛想了想,让她一个人住宾馆她估计也不敢:“算了,你放好跟我回家吧。”
真不敢把包子放到街上。
哥哥应该会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