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夏知被他骤然的情绪转变搞得不明所以。
时隔多年,他结婚成家,连孩子都有了,还在她面前施舍多余的关心。
不会觉得越界吗?
尹夏知越想越气恼,用力抽回手,神情也冷下来,一本正经地说:“这位家长,您还是多关心leno吧。”
剑拔弩张的气氛弥漫在四周,助教弱弱举起一只手,“那个,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尹夏知正想让助教陪温寒声去办手续,就听面前的男人淡声说:“我想和尹老师单独谈谈。”
助教隐隐觉察出两人的关系很微妙,但她不好多问,默默关门离开了。
并不宽敞的病房陷入寂静,尹夏知没有开口,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倔强地直视着他。
温寒声挑眉,唇角的笑容清淡,又是这副尽在掌控的模样。
尹夏知却不想被他拿捏住,脑海中回荡起那个早上,金发碧眼的女人含笑站在他身旁的画面,她觉得刺眼,这么多年的惦念唐突又可笑。
尹夏知自嘲地笑了声,承认吧,你还是释怀不了。
温寒声就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劫难。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尹夏知面无表情和他擦肩而过,温寒声转身,声音从身后响起,“leno的幽闭恐惧症还是很严重吗?”
原来是谈leno的病情。
尹夏知脚步顿住,不咸不淡反问一句:“leno不是只有自闭症么?”
温寒声薄唇轻抿,隐瞒leno的病情确实是他的不对,承下尹夏知的话中的冷嘲,放轻音量说:“抱歉,我希望现在解释还来得及。”
尹夏知堵在心口的那股气忽然消失了。
她没必要句句带刺,显得她很不大度。
“那你说吧,我听着。”尹夏知重新坐回床上,顺便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以便调整leno的下一步教学方案。
温寒声抬手松了松领带,解开最顶端的衣扣,锁骨在敞开的衣襟中半隐半露。
尹夏知余光瞥见这画面,没出息地心动了下。
她咬了咬嘴唇,将这抹悸动压回心底。
温寒声走到她身边坐下,一股清冽的木质香萦绕身侧。
是熟悉的味道,这么多年他没有换过香水。
“leno被绑架过,就在去年,被人塞在行李箱里,严重的缺氧环境导致他的脑部发育迟缓,也因此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温寒声语速很慢,他知道尹夏知做心理医生许多年,肯定见过无数饱受摧残的患者。
他在给自己消化的时间。
温寒声深吸一口气,继续说:“leno的父亲也在这场意外中丧生。”
尹夏知专心做着记录,听到这句话,突然顿住了。
她猛地抬起头,陷入温寒声深邃的眼瞳中。
温寒声笑了笑,“leno的父亲是我的上司,他去世后,leno一直将我当成叶宁,也就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