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闲事我要是管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男人声音讽刺,说完,手腕用力,扯开了周靳晏的手臂。
周靳晏毕竟是喝醉了,步伐不稳,扶着旁边光滑的大理石台面,才堪堪稳住身形。
戚岁宁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已经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离开。
“等等!”戚岁宁不受控制的跟着男人的脚步走,还在试图阻止:“请问你是谁啊?能不能放开我?我朋友们都还在酒店里面等我,我不能离开!”
杭城大饭店门口,男人顿住脚步,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
虽然他是出于好心才救自己,但是一个陌生男人拉着自己这么久,多少是冒犯的。
戚岁宁其实有些惊慌和怒气,只是在抬头的瞬间,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责怪,都在男人笑意深深的模样中咽下。
“对不起啊!我刚刚以为他要追上来,我害怕他等等再找你的麻烦,就只能拉着你跑了!”
男人的肤色苍白,脸颊处有红意浮现,一种病态的好看,他的五官深邃立体,轻微的混血感,眼瞳是偏浅的黑茶色,“拉着你跑了这么久,你没事吧?”
戚岁宁本就没有什么生气的余地,现在男人这么一说,只能淡淡的回道:“没事,谢谢你。”
“不用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笑着,唇角甚至有似有似无的梨涡。
戚岁宁毕竟刚刚受了别人的恩,也没有当即翻脸不认人的道理,淡淡道:“我叫戚岁宁。”
“戚岁宁。”他重复她的名字,声音缓慢,眼中的笑意更浓,字字好像都在唇齿间酝酿了很久,他说:“这三个字怎么写?”
戚岁宁说,岁月的岁,安宁的宁。
“岁岁安宁吗?”男人笑着说:“这个名字真好。”
戚岁宁笑笑,准备离开,“谢谢,我还要上去找我的朋友,就先走了。”
男人点头,只是在戚岁宁举步的瞬间,说:“我叫魏镜殊,镜子的镜,特殊的殊。”
这应该是出于礼貌的你来我往,戚岁宁点点头,没多想,只是说:“那再见,魏镜殊。”
魏镜殊没有说话,目送着戚岁宁离开。
再见吗?
其实认真的说来,自己这辈子,真的都不想和戚岁宁说这两个字。
为什么要再见?
从同归到殊途陌路,这大概是天神所能想到的,给人们最深刻的惩罚。
周靳晏在盥洗台撑着大理石台面站了很久,缓解着几乎已经涌上肺腑的欲呕之感,面色泛白。
陈睿赶出来,远远的就看见自己呀这一副虚弱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心的问:“周总,你还好吗?”
周靳晏摆手,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我送您去医院吧?”
陈睿这般说着,看着周靳晏一言不发的模样,嗫嚅片刻,补充道:“周总,您和老爷置什么气?干脆回去吧?那个姓李的不就是看你现在势单力薄,才敢这么欺负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