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岁宁一直在苏叶身边安静坐着,祁聿礼到时,天微微暗下,有深色的黄昏,晕染在窗外。
毕竟是长幼有别,怎么着也算个商场前辈,祁聿礼面色稍缓,淡声道:“周董,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能做的,就是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一直陪着你。”祁聿礼亲亲戚岁宁的手背,眸色认真,他说:“岁宁,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
“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周董现在提起,未免伤春悲秋。”祁聿礼并不接话,淡淡的说:“我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有数,劳烦您说了这许多。”
“这些年周家相较于祁家,也算是更胜一筹。你拿着祁顾两家的大权,确实能稳坐杭州第一财阀的位子,可是也有时候会觉得力不从心吧?祁总,你如果能够放平心态,同意两家合作,也不失为一种双赢。”
顾书墨满意的点点头,又恢复了一副老顽童的模样,开始和祁聿礼说起了一些别的事情。
“我们两家这些年交情浅薄,如果谈合作,实在有些越界。”祁聿礼垂着眸,淡声开口,温润平和的声线,只是里面的疏离明显,“周董,您恐怕是找错了人。”
恰好,赵临走了进来,皱着眉,低声道:“祁总,有人找您。”
“那祁总不妨说说你的见解。”周观鹤摊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周观鹤笑笑,很平静的说:“在生意场上,我的天赋远远不如你的父亲。”
可是很多事情,终究还是要你自己面对。
祁聿礼正色,同样认真的说:“您放心,我知道您的意思。”
祁聿礼平静无波的听完了周观鹤的话,终于缓缓抬眸。
这世间苦难万千,人世艰难,我多想就这么将你护在身后,免你一生苦痛。
所谓的有人找,这个人便是刚刚顾书墨口中的周观鹤。
“我和你父亲从前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一起上大学,一起成家立业,你父亲这个人看起温吞仁慈,实际上杀伐果断,如果他还在的话,顾氏集团只怕是远远不止如今的势头。”
他起身,字字清晰,他说:“戚岁宁才是我的首选。”
其实她怯懦胆小,其实她最怕失去。
戚岁宁开口,带着哽咽,“永远。都不会。”
祁聿礼眼神坚定,再认真不过,他说:“永远都不会。”
他说永远都不会,一遍又一遍,语调有多认真,眼神就有多坚定。
他走时,月上杆头,带着冷清清的光。祁聿礼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熟悉背影。
我这人并非沉溺于生意场上的野心家,所以利益在我这里不是首选。戚岁宁才是我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