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的脸色则更加奇怪。
桥蕤努力地分辨了一番,也没能分辨出,对方究竟是一片茫然,还是恍然大悟。
再望向周瑜。
嗯?桥蕤更加看不懂了。
周公瑾的表情,怎么倒像是个局外人,静静等着殿下做决定似的。他总不能早就知道今日会遇到这么个人吧!
最后又望向杨真。
在桥蕤心中,长沙王身边的这些人,就属杨真最好打交道了,心中很难藏住什么事。
结果这次,杨真的脸色反而是最复杂的。
从别人的脸上,他多少还能看出一点东西,杨真是完完全全看不懂。
桥蕤彻底懵了。
此时此刻,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方才没有冲动地开口向程基问罪。
缓了缓,桥蕤对凌寒抱拳道:“殿下,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凌寒确实很是纠结。
对于程基,他无疑是十分同情的。
普通的家丁,一辈子当个下人。
虽然日子过得苦,但早就学会了苦中作乐。
若是有幸能恢复良籍,娶妻生子,则会感到更加幸福。
然而,男宠就不一样了。
他们可能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不必再做粗活,而是用别的方式讨生活。
若得主人喜欢,或许还可以学习到士人才能接触的东西。
可一旦到了加冠的年纪。
那些个东西,对他们将来的生活没有任何帮助。
若是再像程基这样的,从心底爱上了自己的主子。
凌寒不由叹一口气。
这个时代,众生皆苦。
他似乎不必刻意将男宠们的遭遇放在心上,需要帮助的人有很多。
但眼前的程基有所不同。
按这老者的话,他同他的主子,那个鲁府的少公子,算是两情相悦?
这话或许有些过了。以封建时期的等级观念,真正意义上的两情相悦大概很难。
但鲁焱无疑也是想将程基留在府上的。
凌寒转念又想,需要帮助的人的确有很多。
事情是一件件做的,既然程基的遭遇已经摆在自己眼前,自己就应当想个主意才是。
可就算贵为郡王,又能做些什么呢?
难不成颁布律法,令男子之间也可以拜堂成亲?
这根本不可能。
虽然这件事没有触犯任何人的利益,但却面临着更大的阻力——世俗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