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德的餐厅不管怎么开,哪怕铺出行业里首屈一指的数量,也终究要受到实体行业必然无法摆脱的限制。
就连大多数普通的连锁餐厅,都很难做到真正无处不在,更别提铭德这种更加要求水平的传统模式了。
人工、场地、管理,甚至大多数小城市的消费水平,这都是实体餐厅经营者们必须面对的难题,未来的铭德,也势必要因此放弃许多领地。
这也是很多业内同行不论怎么努力都很难做到和其他行业的巨头一样具有影响力的原因。
但铭德不一样。
铭德除了餐厅以外,还有更加灵活的商品,它便捷、自由,甚至无需场地,成本更低,可以轻松地出现在世界的任何角落。总有一天,她会做到只要有人的地方,餐桌上就有铭德的身影。
软糯柔韧的年糕裹着鱼汤,在口中宛若丝绸般断开。
是让人情不自禁想眯起眼品尝的滋味。
兴和,大老板挂断电话后才沉下脸色。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可能会被铭德拒绝,毕竟兴和前不久才公开利用铭德进行过自我炒作。放在任何行业里,同为竞争对手的两家公司的经历过这种等级的矛盾,除非有天大的利益化解,否则都绝对要结下大仇。
但他能给铭德什么天大的利益?
别说没有了,有他也不舍得给,他能给铭德的最多就是深市以外的市场,可那样做,岂不是亲手扶持出了一个未来的对手?
更何况兴和这种规模前列的集团,主动找上门,即便出于不想得罪龙头老大的心理,一般的新同行也多少会知趣地给出退让的。
只是没想到铭德竟然真的不买账。
想想两家在业内的规模差距,他觉得可能就是之前双方发生过矛盾的原因。
但他之前同意深市这边故技重施的时候真的没想那么长远,他看准了对方的话题度,当时甚至还觉得运气好,毕竟那时铭德只是刚刚涉足这一行业的新手,比起其他旗鼓相当的业内龙头,这种新手简直就像老天赐给兴和的垫脚石,□□起来甚至不用思考后果。
毕竟都不是主营同个行业的公司,对方被他踩下去之后能怎么报复呢?
结果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家新手,竟硬生生顶着兴和的手段给做起来了,还轻而易举拿下了兴和眼馋已久的深市市场。
以兴和在国内的市场占有率,其实也不是不能放弃深市这块地盘,其他城市的基础也足够兴和傲视群雄了。但公司发展这种事情,不进则退,业内其他同行都在竞争的肥肉,兴和不跟进,那就是输家。
大老板手指在桌面轻点,深市负责人刚被揍过,表情苦巴巴,蹲着说:“姐夫,我没骗你吧,这边的同行玄乎得很,好难搞的,根本不买咱们的账。”
大老板冷哼一声,掏出手机,说:“一家新入行的公司而已,他们不买账,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买。”
负责人愣了愣:“怎么搞啊?”
大老板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他立马要躲,却见对方并没有揍自己的意思,而是气定神闲地教导道:“兴和虽然还没把深市拿下来,可我们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你也就算了,你真以为深市的人敢不把我也不放在眼里吗?”
负责人愣愣点头,老板在外头肯定是比他有面子的。
他问:“那姐夫,你要找谁帮忙啊?”
大老板找出个号码来,拨打出去:“之前来深市参加酒局,认识了一个在这边挺活跃的本地商人,听说很有门路。以兴和的规模,有些事儿用不着亲自出马,托其他人就足够了,这些外地商人想攀上兴和,就会拼了命给咱们奔走。”
负责人以往在其他城市,见识过自家姐夫一呼百应的地位,顿时折服。
电话接通,对面果然很热情的样子,大老板想起此前酒局上这位本地商人对自己极尽殷勤的态度,姿态很足:“喂,夏先生啊。”
夏仁最近一直忙活着扯皮股份,尚家旗下的餐厅如今基本全都处于了半歇业的状态,公司眼看要散,亲戚们大难临头各自飞,他正忧虑着自己未来路在何方,不料就接到了兴和这家大企业老板的电话,简直喜形于色:“兴董,我一早就听到喜鹊叫,还心想要发生什么好事了,这是哪儿来的风,居然让您亲自联系我?”
他肯定是想跟对方来往的,只可惜对方几乎没什么跟他交际的可能。因此一听说对方要托自己办事儿,夏仁就更高兴了,对方愿意欠自己人情就是交际的开始,要能攀上兴和,对他而言绝对是一件大好事,他顿时连吃饭都不顾上了,连连答应:“您说!”
结果听着听着,他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大老板说完,正等着回音呢,却听这位深市本地的商人干巴巴地朝自己笑:“兴董,我这还有点事儿,可能没空帮您的忙了,回聊哈。”
说完就挂断电话,苦哈哈地叹了口气。
夏仁低头,凄凉地看着自己面前碗里的铭德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