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罗娜打完电话回来,段宇成收起手机,精神满满地看着她。
罗娜问:“饿了没,我去买点吃的,想吃什么?”
“泡面就行。”
“真好养。”
罗娜临走前想起什么,又对段宇成说:“你给家里打个电话,把情况跟家人说一声。”
段宇成说:“千万别,我妈特喜欢小题大做,告诉她会磨蹭死我。”
罗娜笑笑,“随你吧。”
罗娜在医院附近的餐厅打包了几样家常菜,段宇成饿了一天,狼吞虎咽吃了三盒米饭。罗娜坐在病床旁看他吃完,说:“我有事先回去了,我叫人来陪你,做完治疗再给你送回学校。”
段宇成噎了满嘴的糖醋里脊,干瞪眼。
“钕、唔……钕呀组啊?”
“咽下再说话。”
“你要走啊?”
“嗯,学校那边要整理成绩,明天还有一天比赛。我已经叫人来了,晚上会送你回学校,你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
罗娜走了,段宇成冲那一去不回的身影幽幽挥手。
二十来分钟后,罗娜叫的人来了。
吴泽身穿黑色衬衫短裤,脚踏人字拖,肌肉精壮结实,活脱脱一个下界视察的黑社会老大。他打着哈欠进病房,扫了一圈,拎着凳子来到段宇成床边。
哐啷,一坐。
两人面无表情对视三秒,段宇成栽回床上。
“还不如让施茵来了……”他自顾自道。
“说什么呢?”吴泽声音沙哑。
“没什么。”
吴泽说:“你这一趟可把罗教闹够了。”
段宇成稍微转过来一点,露出半只眼睛看吴泽。
“我跟她道过歉了。”
“是吗。”
之后两人安静了一会,吴泽又打了几个哈欠,神态困倦地说:“罗教对你抱有很大期望,下次不能这么胡来了。”他说着抬手揉后颈,掰出嘎嘣嘎嘣的响声。“别总急着拿成绩,没轻没重的,留下后遗症就晚了。”
段宇成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没必要。
吴泽忙了一天,看着略有疲惫,段宇成悄无声息打量他一会,谨慎问道:“吴教练,你跟罗教很熟吗?”
吴泽闭目养神,声音沙哑地说:“熟,我们认识快十年了吧。”
十年……
段宇成在心里组织一轮语言,本想问得婉转点,一出口又自动变成了直球。
“你是她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