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用指尖碰了碰。
很轻,又碰了碰。
思及方才的事,男人请咳了一声,道:“是我的错。”
这事沈甄真没怪他,便道:“郎君不是也才知道?”
陆宴看着她道:“还想吐吗?”
沈甄:“现在没感觉。”
陆宴道:“你若是难受了,就同我说。”
默了半晌,沈甄忽然抬头,“郎君。”
陆宴伸手捏住了她的手心,“嗯,你说。”
沈甄悄声道:“那栗子酥,我今日确实吃多了些,有没有可能是误诊?”
陆宴笑了笑,道:“以白家兄妹的医术,拿不准的事,是不会同你的说的。”
沈甄的安了安心,“那便好。”
陆宴捏了捏她的脸,笑道:“那么想要孩子?”
沈甄一脸认真道:“郎君今年二十有五,膝下无子,祖母上回同我提起来,欲言又止,想来”
还没说完,陆宴抬手就弹了她的额心一下,“你这是嫌我老?”
沈甄摇头否认,“没有。”
夜色渐深,雨声骤停。
陆宴吹熄了烛火,躺在了她身边。
想了想方才的血迹,陆宴下意识地和她保持了点距离,随后阖上了眼睛。
良久,男人的呼吸声渐匀,沈甄骤然睁开了眼睛。
这就是典型的后反劲。
小姑娘忽然睡意全无,脑袋里想的都是肚子里的那块肉。
她在想:她的肚子何时会鼓起来?
是男是女?
生下来,会像谁?
听闻女子生子,如同过鬼门关,那定然是很疼了?
沈甄抬眼盯着房梁半个时辰;侧过头,盯着窗牖半个时辰;又回过神,盯着身边的男人半个时辰。
周围寂静无声,她的心却越跳越快。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摇陆宴的手臂。
陆宴一向浅眠,皱了皱眉,半眯着眼去看沈甄。
“怎么了?”
沈甄贴近他,“我睡不着。”
陆大人习惯性地环住她的腰,抚了抚她的背脊,半晌,柔声道:“若是男孩,便叫陆昶安,若是女孩,便叫陆静姝,如何?”
沈甄看着他道:“郎君何时想好的?”
陆宴提了下唇角,“刚刚。”很久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