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学校的时候升旗仪式已经开始了,操场里全校的师生按照班级和年纪整整齐齐地站着,一班在高二的第一个。
陶枝从队伍的最末尾穿过去,路过了十几个班,走到了一班队末。
江起淮站最后一个,他前面是厉双江。
陶枝站在女生那排的最后一个,女生这排比男生少两个人,她刚好在厉双江旁边,厉双江听见声音扭过头来:“早啊班长。”
陶枝嘴里还叼着没吃完的土司片角角,抬抬手,含糊道:“早。”
“周末作业你写了没?”厉双江问。
陶枝把白色的软面包吃了,外面一圈浅色的角角揪掉,丢到身后垃圾桶里,真诚地提问:“作业留的啥?”
“……上周五发的卷子,”厉双江说,“我就提醒你一声,每周一王二上课前都会弄个十分钟的小测,题从周末作业里面抽,要是有错的他还给你出一道类似的,换个答案,还答不对就继续换,非常变态。”
王二是他们班数学老师,叫王杰,三班班主任,数学学年组长,以折磨学生的手段变化多端闻名,和王褶子齐名并称为王氏双煞。
陶枝没听过还有这样的招数:“一直到做对为止?”
厉双江:“一直到做对。”
陶枝没当回事儿:“那不错不就行了。”
抄抄学霸的。
厉双江看透了她在打什么主意:“你别想了,你的前后桌,包括你的同桌,跟你拿到的卷子,可能题都不一样。”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王二他每次小测,会准备四种不同题目的卷子,不一定每个人发到的是哪套题。”
陶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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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没想到开学第二个礼拜就遇到了这种残酷的考验,一时间不知道在一班剩下的两年要如何混过去。
每天都在跟各个科目的老师斗智斗勇。
还要面对尴尬的同班同学。
一整个下午每一科的小组讨论,高二一班第一排最后一小组的气氛都有些奇怪。
付惜灵话本来就不是很多,江起淮可以直接约等于是个哑巴,上周的小组讨论,其实都是陶枝在提一些奇怪的问题才让氛围不那么尴尬。
比如如何可以解开根号,以及碳酸钙的化学方程式是什么。
结果这礼拜陶枝连话都不说了,也不趴桌子了,手肘只撑着她窄窄的椅背,偶尔不小心碰到江起淮的桌子,她就收回去。
因为周末的事儿,她有些不自在。
她想解释一下,又觉得好像说什么都挺奇怪的。
上午化学课下课,陶枝再次鼓起勇气,转过头去,指尖在椅背上面点了点,看了一眼后头垂眼看着单词表的人,欲言又止。
“想要什么直接说。”江起淮突然出声。
陶枝眨眨眼:“嗯?”
“上蹿下跳的扭了一上午了,”江起淮抬起头来,“你有什么事儿求我?”
“……什么叫有事求你,”陶枝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只要一开口就能让人这么上火,她不爽的眯起眼,“我有求过你?”
“你数学考试想好怎么抄了?”江起淮反问。
“他不是错一道出一道么,那我全错不就得了,”陶枝满不在乎地说,“他还能耗过我?”
“……”
牛逼。
江起淮没再说话,重新垂头看书。